跟某些人不一样,云想向来擅长反省自己。
她最近跟顾知妄在一起的时候话变得多了不少,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怕对方继续阴阳怪气,于是掏出手机发了个鞠躬的表情,以示歉意。
顾知妄看到后,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
车来了,云想拉开副驾车门,想起什么补充道:“坐远点,别把感冒传染给你。”
“那你就不怕传染给司机?”顾知妄打开后座车门,“过来。”
云想怕在这磨蹭让司机不耐烦,这才妥协。
顾知妄等她上车才跟着坐进来:“不知道副驾是最危险的位置吗,以后都不许坐了。”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云想大半张脸还在衣领之下,说话都嗡嗡作响。
顾知妄静默几秒,才低低道,“......以前是以前。”
云想恰好打了个喷嚏,转过头来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什么。”没听到就没听到,顾知妄不想重复。
一上车感受到空调的暖风,云想眼皮又开始打架,实在精神不济,闭上眼睛就无知无觉地睡了一路。
过了不知道多久,有人轻拍她的手臂:“......醒醒,该下车了。”
云想试图睁开眼睛,但上眼皮比下眼皮沉坠得多,怎么也不愿意挪动一步,迷迷糊糊间,她感觉衣领被人拽到脸下,露出滚烫的双颊。
“发烧了,你没吃药?”
这句话云想听懂了,她拒不承认自己吃了药还是不争气地烧了起来,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没发烧。”
对方嗤了声,声音离她更近了些,贴着耳侧:“看来已经烧糊涂了。”
第41章
“住在一个家不叫邻居。……
靠这么近,让人误以为鼻塞都要好了,她能闻到比外套更明显的橙花香气,一点点橡木苔回甘的安神感。
云想下意识想把脸藏进衣领里,又没力气把被扯下去的衣领拉上来,偏头循着气息埋脸进去,闷闷道:“好香。”
“能不能让阿
姨换别的洗衣凝珠,我有点晕。”
“都一个味,你怎么不晕你自己。”顾知妄对司机说,“掉头去医院。”
云想觉得自己意识还是清醒的,只不过嘴皮子有点不利索,身上也没力气,这个时候想起来旁边坐的是顾知妄:“到医院把我交给医生就行,别忘了去NoAlcohol。”
顾知妄干脆利落:“去个屁。”
云想勉强往车门边挪,尽量不把对方当成靠垫:“你不去,石鸣骕要少赚好多钱......”
“我给。”
“他的老婆本也是你来给?”
云想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啰嗦什么,她眼皮到脖子以下都滚烫,身上却冷得发抖,被旁边的人用外套紧紧裹了一圈。
顾知妄本想说石鸣骕的老婆本凭什么他来给,又懒得跟烧糊涂的人争辩,只嗯了一声。
云想头开始疼:“壕无人性。”
“怎么,你也缺钱?”
“不缺。”她潜意识觉得不该说太多话,又不吐不快,“但是我的小金库没有了,我比赛的奖金......都用来买吉他了。”
顾知妄有些意外:“你用你的奖金买?为什么?”
云晋和林锦禾的高额赔偿金和遗产大部分都归于云想名下,没想到买个吉他还要动用对方宝贵的小金库。
“舞鞋是你亲手缝的,吉他的钱也得是我亲手挣的。”
司机听了一路,到这才忍不住出声:“现在的小情侣都这么较真?关系到这了,算得太清楚伤感情。”
云想听到这里清醒了许多,如同喝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