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上了第一个八拍，还有第二个、第三个......裙摆在旋转中撩起漂亮的弧线，像是葛蓓莉亚的芭蕾舞剧，木偶少女不知被谁吹了口妖气，斑斓地活了过来。

音乐开阔起来，中间的人舞姿从艰涩变得灵动，逐渐璀璨。

跟之前在芭蕾舞室和其他地方全都不同，在偌大的礼堂和几千人的注目中，再次拥有了接受失败的勇气。

她不光在跳舞，她在跳之前压抑的真实。

最后三分钟像是一场盛大的欢欣，太过完美，以至于音乐结束台下的掌声都迟钝了片刻，演出者鞠躬退场时才轰轰烈烈地响起。

云想耳边还是响彻礼堂的欢呼，所有人都激动地迎了上来。

“吓死我了。”

俞静琳把腿上的冰袋一扔，扑上前揽住她的肩膀：“太棒了云想，你做到了！”

“是啊，后面跳得太好了，比我们之前的每一次排练都完美。”

来不及接受林季眉和舞蹈社其他人的夸奖，云想应了几声就朝后台外走，俞静琳见她脚步急切，喊她：“哪儿去？衣服还没换！”

云想头也不回。

“去赴约。”

第45章

“元旦快乐。”

出去得匆忙，云想只来得及拿上放在后台地板的背包。

礼堂内外温度相差好几度，她还穿着演出服，裙子及膝，腿上只有一双纯白的裤袜，被冷风吹了个透顶才想起来从包里拿出外套穿上。

云想拿出手机给顾知妄打电话：“你在哪？”

“回头。”

云想转过身去，对方正从另一边的正门走出来。

顾知妄挂了电话皱眉：“你不换衣服？”

云想把长长的外套拉链拉上：“不换了，走吧，去NoAlcohol。”

“换。”顾知妄让她从后台侧门原路返回，“现在过去还早，不急。”

“很急。”云想闪身躲开对方扯背包带的手，先一步往大门外走，“上了车就不冷了，我去店里换。”

怕某人硬逼着她重新返回后台，云想索性跑了起来，原本说不冷只是托辞，跑到通往校门口的大道上全身上下真的热乎了起来。

时隔多日终于又推开NoAlcohol的大门。

演出还没开始店里气氛就十分热烈，像是从一个世界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率先在吧台看到她的苏茗扬手打招呼，其他服务员各自忙得脚不沾地，云想原本因为演出紧绷了一晚上的心情纵终于在此刻尽数松懈。

其他人对节目的评判都与她无关，片刻也好，她想享受这种没有负担的感觉。

“你里面穿的是什么，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穿颜色这么鲜艳的衣服。”苏茗问。

云想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我今晚有演出，没换演出服就来了，我去包厢换一下。”

苏茗拦住她：“好看啊，显得特青春活力，别换了，就这么穿着吧。”

顾知妄拿起柜台里的空调遥控器，把温度往上调了调，他兜里还揣着那束荧光棒，掏出来递给了云想。

“我先去后面。”

留下一句话，顾知妄就穿过吧台，进了乐队几人所在的后台包厢。

“去就去呗，他跟谁报备呢。”苏茗看见荧光棒想到什么，问云想道，“对了，你刚才说今晚有演出，你上台表演节目了？”

“我跳舞了。”

跑出礼堂的时候她只是迫切地想来NoAlcohol跨年，提到今晚的演出，一路上刚冷却下来的血液又开始翻涌。

云想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情不自禁地弯，久违地如释重负。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