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圈寿衣的店,就是?那栋楼。”

“……”

林冬听?着都?有点皱眉也就是?房租便宜,不然谁会往这犄角旮旯的地方钻。虽然老板说的还算清楚,可一进去这路就跟蜘蛛网一样,斜的,没一条正路,岔路还多,只能边走边问。路上何兰买了提水果?,想?着给“方明月”补充下营养。昨天半宿没睡,写了封信给这位素未谋面的女人?。她?为她?感到遗憾,但又觉着,只要人?活着,一切就都?有希望。

对于自家警花泛滥的同情心,林冬并没有表示不满。他理解何兰的感受,同为女孩子,容易产生带入感。他也为“方明月”感到惋惜,但只是?从人?文关怀层面,不知其经历,不能单方面认为“方明月”的沦落全拜命运所?赐。也许是?遇人?不淑,又或者,看透了世间炎凉,放任自己沉沦。

绕了将近二十分钟才看见个门?口摆花圈的店,何兰立刻加快了步子,急急跑上楼梯。一口气?爬上五楼,却没门?牌号,不知道从那边算起是?八号。正准备敲开第一户问,她?举起的胳膊却被林冬一把抓住:“等会,兰兰,你闻。”

何兰不明所?以地抽了下鼻子,臭烘烘的,尿骚味混着食物发酵的味道。她?刚才上来的时候有看到一户开着门?的人?家,大致了解了内部结构。这种?自建的房子十分简陋,没有完整的卫生间,屋里只有低矮的水泥墙半遮着一处蹲坑。

见她?没什么反应,林冬放下收,循着味道一直往前走,走到倒数第二间屋门?外,顿住脚步。窗户挨着露天走廊,外面有防盗格,里面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门?缝底下一点光都?不透,却有几只豆大的苍蝇钻进钻出。他靠近推拉窗的缝隙处闻了闻,本已皱起的眉心愈加紧拧没错,是?尸臭。

偏头看了眼墙上贴的招租信息,他长释出口气?,要求道:“兰兰,联系房东来开门?,我?估计,这屋里死人?了。”

咚的,何兰手中提着的水果?坠落在地从头数过来,林冬的驻足之处,正是?第八号房间。

一如林冬所?料,门?一开,嗡的,成群的绿豆蝇扑面而出,吓得房东连连后退。林冬捂鼻探头,看到床上有具尸体?,已严重腐败,目测死了至少有一个月的时间。

何兰被呛吐了,和房东一起。吐完她?就窝楼道上不动弹了,惨白着小脸,木呆呆地望着赶来的同僚们进进出出地忙碌。第一次直面这种?可怕的现场,死者还是?她?希望给与一份救赎的对象,着实承受不住打击。她?不愿意相信那个女人?就这么走了,走得毫无尊严,走得悄无声息。悲惨的命运不代表结局也一定悲惨,可现在,什么希望都?没了,那种?无处宣泄的悲伤让她?整个人?都?处于空白的状态。

此时的林冬已无暇照顾自家警花的情绪,全部的心思?都?在屋里的尸骸之上。眼见史玉光套上鞋套就要往警戒带里钻,他出声劝阻道:“史队,戴个口罩,死者HIV阳性?。”

史玉光立马回?头问技术员要了个口罩带上。以往出现场,他基本不戴口罩,因着味道之中可能藏有线索。比如之前破的一起火灾案,他在现场闻到了松节油的味道,追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抓到了一画油画的纵火犯。死者有传染病的另当别论,虽然HIV不通过空气?传播,但保不齐飞出点尸水尸油什么的,溅眼睛里也膈应。

“怎么着林队,又是?你手头案子的关联人??”

到屋门?口站定,史玉光边打量不足十五平米的逼仄房间边问林冬。这些年帮着林冬破了不少悬案,经常是?找一个死一个,都?特么快成柯南了,走哪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