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掏内衬兜,掏出一……呃,保险套。林冬皱眉而笑,抖开衣服一看,反应过来是?去云南出差时唐喆学穿过的外套。看来是?回?来脱了扔那给忘了,经常如此,保险套东一个西一个的,都?是?上联扯了用了下联忘在了兜里。想?起那些没羞没臊的画面,他心头忽然掠过丝麻酥酥的电流感,忍不住埋下头,深吸了一口残留在衣领处的、属于唐喆学独有的味道。听祈铭说,哺乳类动物都?有自己独特的味道,就好像牛妈妈羊妈妈,可以通过味道从一堆崽子里准确无误地识别出自己的孩子。
他无法?具体?地形容出那份属于唐喆学的味道,如果?一定要找个模版的话,大概是?正午的日光,热辣干燥,正如那人?的性?格一般。包裹其中,总有无法?抗拒全身心交付的冲动。记忆中的触感被嗅觉唤醒,热度向下蔓延,他将待洗衣物囫囵扔进滚筒,转身冲进浴室。热水喷淋而下,冲刷紧皱的眉眼,蓦地,一只手猛撑上凝满水雾的瓷砖,拉直的脖颈上,血管尽数凸起……过高的水温叠加过载的心跳,等洗完出来,他感觉自己似乎有点缺氧,头重脚轻的。衣服也忘了晾,一头栽床上睡了过去。
六点半被闹钟吵醒,林冬难得的赖了十分钟床。起来后浑身上下的骨头都?酸酸的,莫名有种?被人?打了一顿的感觉。想?来是?睡觉的姿势不对,平时和唐喆学一起时都?是?叠着睡,冷不丁自己睡,胳膊腿没着没落的。
进办公室看唐喆学仰椅子上睡得嘴巴微张,他过去轻轻捏住对方的鼻子。只是?几秒钟的工夫,唐喆学被活活憋醒,刚想?撒起床气?,看清是?林冬在恶作剧,又软下语气?:“哎呦组长,你差点憋死我?。”
“我?记得你水下憋气?时长是?两分二十四?秒。”林冬顺手胡撸了一把他后脑勺压塌的头发,“怎么不去休息室睡?”
唐喆学边抻懒腰边说:“唉~~~~~~~~~~别提了,这几天加班的多,那屋里整就一交响乐乐团。”
恩,领教过。林冬深有体?会。有时候休息室进不去,味道是?其次,主要是?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让人?难以忍受,尤其是?他当年神经衰弱严重的时候,半夜恨不能爬起来挨个用枕头捂死。以至于他宁可蜷车上睡也不去休息室听?演奏会。
何兰进屋,见着林冬,着急八荒地问:“林队,几点出发?”
“啊?哦,等开完晨会,内个……”转头看了下趴桌上的岳林,林冬伸手敲了一记,把人?嚯嚯醒后命令道:“去,上休息室把骁哥喊起来。”
岳林昨晚跟着捋了半宿通话记录,正做梦娶媳妇呢,冷不丁被派一“重大任务”,顿时心惊肉跳了一瞬,哈欠打一半,生生咽了回?去。主要秦骁那个人?吧,起床气?有点重,他之前叫过一次,被吼了,想?着这次再叫得去外面找根木棍,捅醒了撒腿就跑。
刚开完晨会何兰就急匆匆催着自家领导出门?。到市疾控一查,还真查到了“方明月”的药物领用信息,地点就在本市东湖区的区疾控中心。不过系统信息显示她?这个月没来领药,工作人?员打电话也联系不上她?,这让何兰稍感担忧。
但系统里没有登记死亡信息,所?以,还有希望。按照“方明月”之前领药时留的地址,他们决定上门?走访。目的地是?一个城中村,道路狭窄,车开不进去。林冬将车停到路边,下车向临街小超市的老板打听?具体?位置。这地方的房子几乎都?是?自建的,等着拿拆迁补偿款,门?牌号乱七八糟,“方明月”留地址的时候写的是?E栋508,可放眼望去,灰秃秃的墙面上连一个字母都?没有。
超市老板仔细琢磨了一会:“E栋啊?你们从这进去,走两个路口,朝左拐,过了一排铁皮房子,朝右拐,看见一蓝牌子,再左拐,然后一直往里走,走到楼下有个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