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吾吾解释和领导之间的相处模式,他忽然意识到,昔日的男神很可能是弯了,不觉心头泛起微微酸楚。如果,如果当时勇敢一点,那么就不会和巩逸承产生交集,后面的一切也不会发生。可人生没有如果,不管是巩逸承还是顾澜声,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也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了,无人可怪罪。

留宿是临时起意,他太累了,身累,心更累,只想用这一夜干干净净的陪伴,填补年少时的胆怯……

叮,信息提示音响起,本就睡眠偏浅的人被手机屏幕亮光晃醒。巩逸承发来的,说:“睡醒给我回个消息,让我知道你平安无事。”

眯到近乎合拢的眼微微睁开,胡泽凝视着那行曾是两人确定关系之前的日常询问,睡意秒散。自责之感涌上心头,他缓缓撑起身,尽可能轻手轻脚地离开床铺,避免惊醒熟睡中的唐喆学。

出门站到走廊上,他将电话回拨了过去:“我没事,你专心工作,注意安全。”

“哦,”那边冷冷淡淡的,“今晚还来么?”

心头一跳,仓促间胡泽随口编了个谎言:“暂时去不了了,我可能要出个差。”

“哦,”那边没有追问,只是自顾自地说着,“你买的东西太多,我那没冰箱,带单位分给同事了。”

“我没意见。”

“挂了。”

“嗯。”

挂断通讯,胡泽抱臂靠上墙壁,仰脸望向走廊昏暗的灯源。乱了,脑子乱,心更乱。明知不该靠近,却还是为了填补自己的愧疚和孤独感而主动招惹。于他来说,保持现状是最好的,不负责,不承诺,不纠缠,当个朋友处着,不对彼此有任何期待。退一步讲,他只是还旧债,不想欠新钱。

父亲骂得对,他觉着,他就是自私自利,遇事只考虑自己。

很快谎言便成真了,跟完文英杰环环相扣的审讯,胡泽简直迫不及待想要当面会会那个传说中的林冬。等到打上照面,他仿佛看到了一个高配版的自己,林冬再怎么故作低调,也难掩那毕露的锋芒。

而且这人还对自己有敌意,话里话外夹枪带棒,连洪也都听出来了。趁着唐喆学把林冬喊出去的空当,悄摸摸问他:“胡队,您和我们唐副队,认识很久了?”

“嗯,大学同学。”吃着对方给的牛肉干,胡泽怎么着也得陪聊几句,“不过关系一般般,他那会跟罗家楠他们玩的好。”

洪也应和着点点头:“物以类聚。”

对此,胡泽有着不同的看法:“他俩还真不是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