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没法说,不管说哪个都是在骂另一个。”
“哈哈哈哈,胡队你真幽默。”
“别爱上我啊,我可是个浪子。”
说完看洪也不言声了,他自嘲一笑:“开个玩笑,其实我这人社恐。”
洪也伸手掏了片牛肉干,递他一“我又不是被忽悠大”的眼神,又拍拍手上的渣子,拿起手机岔开话题:“加个微信吧胡队,回头你们那有凶杀案,喊我过去跟着涨涨经验值呗,我是法医专业的,可我们悬案连干尸都没有,就剩骨灰了。”
“没问题,我们技术队的向来欢迎美女同僚造访。”
扫完二维码添加对方微信号好友,胡泽不禁暗叹这姑娘,有野心有城府,再跟林冬学学驭人之术,假以时日必成气候。
等到唐喆学一个人回屋、林冬连面都不露的时候,胡泽意识到,这案子八成是塞不出去了。想想也是,一没手续二没领导命令,以林冬那种喘口气都能呼出几个心眼子的性格,轻易不会给自己找麻烦。他需要契机重返高处,人家已经身在高处了,虽然悬案组负责人的行政职位不高,但按唐喆学的说法,权利大啊。人家直通决策层,跨区并案根本不需要像他似的,还得一层一层打报告。
唉,羡慕不来。
然而出乎意料的,走廊上的一番交锋,居然成功说服了林冬,这也让他对对方的初始印象稍有改观: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精于算计,即便很清楚是费力不讨好,但为死者鸣冤的本心尚在。所以像唐喆学那种天生正义感满满的人会被吸引,这才是真正驾驭人性的高手。
确实是性格决定命运,他又觉着。看看自己,看看顾澜声,看看巩逸承,看看周遭所有的人,每个人的路都因为一次次选择而走向不同的方向。再在顾澜声面前如何理直气壮,他也得承认自己走了捷径,大概这就是对方觉着还能拿捏住他的主要原因。
事实也是如此。顾澜声在决策层的圈子里影响力非常大,做了那么多年的教授,桃李满天下,光胡泽以前单位的白衬衫们,就有大半曾是对方的学生,至少也是进修听过课、接受过论文指导的关系。他相信林冬也是靠着师生层面的关系混圈层的,只不过人家没栽在“欲”这个字上,尽管也曾跌落低谷,可站起来的时候,衣襟不沾污泥。
与对方想比,他的内心还不够强大。
手机震起,张戈打来的,胡泽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接听:“怎么了?”
“刚巩逸承给我打电话,说,愿意帮忙收集丁茂泉的犯罪证据。”张戈的语气稍显凝重,“他说他会辞去拖车厂的工作,去做丁茂泉让他做的那些事,这对我来说是好消息,但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意思。”
听筒里一片沉寂。
等不到回应,张戈继续说:“手续我会处理好,毕竟是做线人不是做卧底,不难申请,另外他的安全我也会尽量保障。”
“你怎么保障?”身处一个随时可能隔墙有耳的地方,胡泽再纠结也得强迫自己压低声音,“丁茂泉手底下那帮人什么烂事儿不干?之前高奇砂场那案子,一场架打死三个打进ICU六个!他们拿刀互砍的时候你能在旁边盯着么?如果丁茂泉让他去运D,中途被缉毒的拦下来,他怎么证明自己不是毒贩?他身边的人不会反抗么?他被击毙了怎么办!?”
一声咋舌,张戈反问:“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找他?你想让我铲了丁茂泉给巩逸承翻身的机会,没问题,反正我们也要抓那孙子,但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没有付出何来收获?胡泽,我说句难听的,人不能既要又要啊。”
“他没混过社会,没有经验!”
“你怎么知道?快十年了,你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