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下看到自己屋里亮着灯,巩逸承脑子里警龄大作,大跨步窜上楼梯。结果一开门,看胡泽堂而皇之地霸占了屋里唯一一张凳子,心里顿时有个祖坟不知当翻不当翻。
“你可真闲。”
他没好气地甩下晚餐,却发现桌上已经被胡泽堆得没空地了蒜香小龙虾,卤味,烤串,啤酒。还把屋子收拾了,床上的卧具都换了新的,那床睡出洞的薄被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蓬松温暖的鸭绒被。
“你把我被子弄那去了?”实在没借口发火了,他只能鸡蛋里挑骨头,“难不成我夏天也盖鸭绒被?”
“你可以选择不盖,”胡泽咔滋咔滋啃着小龙虾,“那个都睡出洞了,我给扔了,你是不是从来没洗过?我上次回去身上都起疹子了。”
巩逸承忍住白眼:“起疹子你还来?”
狐狸眼微斜:“我自带铺盖。”
“贱不贱?”
“饿不饿?”
胡泽递他串烤串:“吃,今天我请。”
烤腰子?巩逸承皱起眉头。再看其他的,烤韭菜,烤生蚝,等会,那个曲了拐弯的是啥?不会是羊X吧?
先抛开胡泽怎么进的屋不说,就冲这一堆传说中的壮阳食材,让他有种人格被侮辱的感觉:“我怎么了?你给我弄一堆这个?”
见他不接腰子,胡泽自己咬了一口,鼓起腮帮,嘴唇油光光的:“我给自己买的,行了吧?”
神经。巩逸承感觉自己的眉头今晚解不开了,抬腿踢了踢胡泽蹬在桌腿上的脚:“让让,我拿盆儿。”
胡泽收起腿:“要洗澡?”
“废话,我上了十多个小时的班。”
“别洗了,我喜欢你身上出过汗的味道。”
“……”
喉结一滚,巩逸承一把掐住对方的脸,狠狠吻住那张“油”滑的嘴……
结结实实出了一身的汗,鸭绒被盖着太热,胡泽抬脚踢到一边,一只手搭上巩逸承的胸口,于黑暗之中感受和自己同样剧烈的心跳。然而下一秒就被嫌弃地推开,这让他心有不甘,翻过身,硬挤到对方胳膊下面,手脚并用,像八爪鱼一样缠住。
巩逸承微微抗拒了一瞬,最终还是收拢手臂,搭住光裸的肩膀。以前胡泽就喜欢完事之后这么扒着他,要么是受了委屈,难过,求抱抱求安慰,要么是获得表扬了,有喜悦之情要和他贴耳分享。
但是,回不到过去了,他相信胡泽心里比自己还清楚。这种单纯宣泄欲念的行为大概率持续不了多久,一旦胡泽找到下一个寄托心灵的目标,他必然会像之前那样,再度被抛弃。
人呐,总不能在同一个坑里摔两回。
用没被压着的手够过烟盒,他叼上一支,搓燃火机点起。劣质香烟的辛辣随着烟雾飘散,很快,耳边响起忧心忡忡的提醒:“别抽了,你嗓子都毁了。”
“反正留着也没用。”巩逸承无所谓道,“当初我为了还债,想把自己写的歌都卖了,跑了二十几家,没一家要,后面开直播唱歌,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群人,在我直播间里喊‘杀人犯!’,平台就把我号封了。”
说着,苦涩一笑:“我早就该知道,我没有才华,以前那些夸我的追着要买我歌的,都是看我家有钱,能砸钱做宣发打榜。”
胡泽并不认同:“我觉着你很有才华。”
“你是外行。”
“我是目标受众,我爱听的才是市场要的。”
视线一顿,巩逸承微微低了下头:“你哪学的?”
“干我们这行的,什么人都得接触,什么都得知道点。”
胡泽翻身坐起,掐过对方手中的烟,探身摁熄在床头当烟灰缸用的一次性塑料碗里:“我给你买了两条带薄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