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六的长椅对于一米八的巩逸承来说实在狭窄,他本能地翻了个身, 结果“咕咚”掉地上了, 摔得七荤八素。见多了酒鬼出洋相, 胡泽面无波澜地看着他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丝毫没有伸把手的意思。
费劲巴拉地爬起来, 巩逸承瘫坐在椅子上,长腿伸出老远,差点踢着胡泽。胡泽往旁边挪了一下,眉头皱起:“给我个电话号码。”
这小子身上连个手机都没有。不光手机,手表、钱包,都没有,他还有耳洞,但之前不管戴的是什么,现在也没了。姓甚名谁还是胡泽从他亚麻西装上衣内衬兜里翻驾照翻出来的。
“啊……现在几点了……”
巩逸承答非所问,随后抬起左胳膊,看动作是要看时间。然而下一秒,他那双眯起来睫毛能打架的眼睛忽悠瞪圆,酒也“唰”的醒了一半:“我艹我表呢!?”
“不知道,我从大街上把你捡回来的时候就没看到你戴表。”
实话实说,胡泽多少有点幸灾乐祸。这哥们一身名牌,里里外外加起来估计得十几二十万,而且身材练得极好,一看就是有私教专门指导那种,妥妥的富二代。喝多了躺大街上,被人顺手牵羊也算给他长个教训。
巩逸承的酒算彻底醒透了,跳起来急赤白脸的:“那是我妈刚送我的二十岁生日礼物,理查德米勒!两百多万呢!”
啊哦,胡泽心头一跳,两百多万,数额过于巨大,不管顺手牵羊的是谁,都得进去了。这案值,要搁所里破了,大概率实习期就能拿到集体三等功,那保研不就稳了?
现在巩逸承的脑袋,在胡泽眼里等于一枚金光闪闪的奖章。他一改刚刚那不耐烦的态度,递上抱在手里的信息板,殷切询问:“要不要填个报案申请?”
“不是,我” 巩逸承反应了一下,眉头皱起,一把推开递到眼前的蓝色板子,“我自己能解决,不用报案!”
哪能让到手的奖章飞了?胡泽极尽耐心地劝说:“两百多万的表,案值太大,我建议您还是交给警方来处理,毕竟盗窃是公诉案件,先生,我知道有人嫌报案麻烦,但您都来派出所了,填个单子也是分分钟的事。”
他都用上敬词了。
“我说了不用!”
巩逸承不耐拒绝,垂手掏兜,紧跟着:“艹!我手机呢!”又浑身上下摸了个遍:“艹!我车钥匙也没了!”
胡泽眼前一亮:“什么车?”
“法拉利360!”
我去,案值又加三百万!
狐狸眼都弯了起来,胡泽忍着笑意问:“您还记得车停在哪么?我可以开车送您过去看一眼车还在不在。”
“赶紧的赶紧的!”这回巩逸承没拒绝,反过来推着胡泽往外走,“车不是我的,是我问朋友借的!丢了我不心疼钱,但没处订去!那车得提前一两年问厂家订货!”
三百万丢了不心疼?真特么的,这群有钱人……
尽管胡泽有一万句槽想吐,但依然保持“急群众所急”的态度,招呼带自己的前辈一起开车载巩逸承过去。到了巩逸承说的停车场,上下三层转悠一个遍,果然,车也没了!
“报案吧,巩先生。”胡泽随身带着单子赶紧赶紧,填完就去办案!
但是前辈并不着急:“巩先生,你确定车是停这了么?”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巩逸承着急冒火的,“我今天是来楼上的夜店请朋友给我过二十岁生日的,特意问人借的车,就停这儿!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喝醉的,醒来就在你们派出所了!”
上下打量了一番巩逸承,前辈低声问:“愿意配合做一下血检和尿检么?”
“什么?”巩逸承一愣,忽然反应过味来,脸上顿时写满被质疑人格的愤怒:“你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