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得晃了晃,肖拓心说晚一秒都有可能再出人命,换你,你也扑。别说陶裕华上蹿下跳发泄情绪,他自己同样后怕。也没敢通知家里,反正不是需要住院的事儿,没必要让亲人跟着操心。

“肖拓!拿报告。”

防护门缓缓划开,随着话音,X光室的医生递出纸质报告:“左侧第五肋骨骨折,没大事哈。”

骨折还没大事儿?陶裕华完全无法理解医生的脑回路第五肋骨,那地方正对着心脏吧?这要一枪打穿了,妈的今儿不揍死那孙子老子不姓陶!

实际上骨折对于运动员出身的肖拓来说,算不上家常便饭也得说经验丰富。确实没大事,拿去给接诊医生看完报告,开了点药完事。出了医院,陶裕华问他回家还是回单位,他琢磨了一下,谨慎地问:“能去你那么?我怕回家我妈看见担心。”

陶裕华十分干脆的伸手拦车。原本也这么打算的,但还是得征询下人家本人的意见。骂是因为害怕,因为恐惧失去,他无力承受再看见有人在自己面前牺牲了。如果当时把肖拓翻过来后发现人没了,他绝对当场送那孙子下去陪葬。

进屋先让肖拓去冲澡去去晦气。陶裕华忙忙叨叨地洗衣服、煮面、烧水,以前自己懒得干的,今儿彻底打通任督二脉了。药盒上写着餐后服用,那就得给孩子喂饱了再吃药。他打算一会睡沙发了,床留给肖拓自己睡,不然半夜他翻身磕人家一下得多疼?

正忙活着,忽听浴室传出肖拓的喊声:“陶队,帮个忙行么?”

“干嘛?”拉开浴室门,陶裕华探头进去,一眼,脑瓜子嗡的大了一圈艹艹艹,这小子可以拍网安那的小电影了!

坦诚相见,肖拓并不尴尬,反正他不介意被看光:“帮我洗下头,我胳膊抬不起来。”

陶裕华强迫自己移开视线:“……那……你等会我给你找个凳子坐着洗。”

说完转头去找塑料凳去了。肖拓实在太高了,站着洗,他够不着艹,又是想锯腿的一天。

拿来凳子让肖拓坐下,陶裕华挤了两泵洗发液到手上,搓开,抹到对方的头顶。多少年没伺候过人了,抓着抓着,他不觉心底泛起丝凄凉等我老了,会有人这么对我么?

感觉头顶的动作停顿下来,肖拓闭着眼问:“陶队?”

陶裕华猛然回神:“啊?哦,洗一遍够不?”

“够了,我早晨出门之前洗过一遍。”

身后悉悉索索的,肖拓也不知道陶裕华在干嘛。睁不开眼,某人洗头的手艺实在不佳,泡沫都扬他眼睛里去了,杀得生疼。很快感觉背上一凉,紧跟着是那双自己无数次想要牵住的手贴了上来

“我帮你把背上也洗洗,你胳膊不是抬不起来么。”

肖拓浑身一怔,随着涂抹浴液的双手的游走,一股无法克制的冲动迅速向下汇聚。现在他后悔没围个浴巾了,只能用手盖着,以免让彼此尴尬。可越是想忍耐,那地方越不听话,他现在只求陶裕华搓完之后别让他站起来,否则

“起来,我给你冲水。”

肖拓没动。

陶裕华催促道:“起来啊。”

肖拓就跟长在凳子上一样。

“别磨蹭了,赶紧洗完出去吃面,一会面坨”

一拉肖拓的胳膊,陶裕华的视觉备受冲击,跟触电一样撒开手,比当事人自己还语无伦次:“你你你你你自己自己冲,我我我我我唉我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