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转太急,重心不稳加上腿脚不利索,咕咚,趴卫生间门口了。

十分钟后。

裹着浴巾坐在沙发上,肖拓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拘谨,面条都放坨了也不敢下筷子。真成石头了,老老实实,一动不动。刚听陶裕华摔了,他顾不上害羞起身去拽人,却忘了满身的浴液无比滑溜,前脚把人拽起来后脚“哧溜”脱了手,而他站着陶裕华跪着,于是造成了无比惨烈的一幕XX撞陶裕华脸上了!

现在,陶裕华铁青着脸坐在餐桌旁,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那狠呆呆的劲儿,跟抽人命似的。

我就不该来。肖拓无比想就地挖个坑给自己埋了。撞领导脸上了,这明天别说缉毒了,估计得给他轰去警犬队!当然不是说警犬队有什么不好,可毕竟……

“石头。”

“到!”

紧张过头,肖拓就差报数了。陶裕华愣了愣,表情随之见缓:“今儿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要有第三个人知道”

“不可能!”要不是胸口太疼,肖拓必须大喘几口气,“陶队您放心!这事儿打死我也不会跟任何人说!”

缓了缓心情,陶裕华命令道:“赶紧吃面,吃完把药吃了,睡觉。”

“是!”

肖拓端起碗呼呼往嘴里胡撸哎呦我去,真特么咸。然而再难吃也是陶裕华的一份心意,裹着羞耻心,他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吃完想去刷碗,碗筷却被陶裕华伸手接了过去,还说:“你是伤员,老实待着。”

说完端着碗进了厨房。流水声哗哗传来,隔着几米远,肖拓望着那为自己而忙碌的背影,压抑在胸口的念想无比胀痛。是受伤的缘故吧,他觉着,今天格外的疼。

洗完擦完,回身看大个子还木呆呆地戳在客厅里,陶裕华反手撑住水池边缘,与对方隔空对视。妈的,他现在的心情不比肖拓平静,不是因为撞脸上那事,而是因为撞脸上之后他居然不觉得反胃!回想自己当初为多了解这个群体搜刮了一堆“资料”,看完饭都没吃下去,今天的反应属实不合常理。

艹!这特么找谁说理去!

彼此间的气氛过于凝固,肖拓干咽了口唾沫,谨慎道:“内个,陶队,我晚上睡……睡沙发吧……”

“别废话!睡床!”陶裕华故作不耐地皱眉,“先把药吃了,壶里有水,刚烧的,小心烫。”

肖拓乖乖听话,倒了杯水给自己,吹了吹,就着吞下那些被陶裕华从铝箔里起出来的药片。随着吞咽的动作,喉头滚动,溢出嘴角的水滴滑过隆起的胸肌和腹肌,蜿蜒而下,直至隐没在浴巾的边缘。

盯着盯着,陶裕华感觉脸上开始发烫了,赶紧别开视线,同时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艹!看特么什么呢?

吃完药,肖拓将杯子放回原位,抹了把嘴,再次看向陶裕华,似乎在等待下一个指令。那谨小慎微的态度让陶裕华莫名搓火,手上一使劲,将自己推离水池,上前质问道:“你刚才怎么回事?搓个澡而已那么大反应干嘛?”

“……”

肖拓无言以对。

“你说过,你不是路边的野狗,不会逮谁上谁,可你刚才的表现可不是那个意思。”陶裕华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只想把心头堵的那口闷气发泄出来:“你摸着良心说,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有半点区别对待你没?可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

“如果我让你感到不舒服了,我走。”

死就死吧,肖拓认命垂眼。憋屈了这么久,是时候给自己一个交代了,结果如何,听天由命。

臭小子你又给我来这套?陶裕华习惯性抬手想揪对方领子,可手抬一半又定住了擦,光着。

视线落到对方胸口的淤青上,他忽然又难受了起来。差一点,差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