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人。终于, 在缉毒老大官金岳一句“我们也死过人, 我也想让每个毒贩都下去给他们陪葬！可忠孝自古不能两全！”后, 陶裕华彻底炸了：“少他妈废话！拿别人的命尽自己的忠, 你是个什么东西！”

然后, 就打起来了。老大都动手了底下人肯定得帮，陶裕华这边是个个身上还带着血，怨气冲天，本就亟需发泄，缉毒那边是苦刑侦久矣，早有积怨。这一架打的，鸡飞狗跳，特警们都过来拉架了。

“你们他妈的一个个嫌我活太长了是不是！”

置身于满屋的狼藉，唐局的咆哮声响彻整栋办公楼。哪边他都能理解，他也是从一线干上来的，那些血与泪，一滴不少流。但是做领导的，绝不允许底下人如此无组织无纪律、罔顾警员行为守则的举动出现。单挑也就算了，还敢带着队上人打群架，这他妈

“你们是他妈黑X会啊！啊！？陶裕华！官金岳！你们俩！一人十五天禁闭！所有动手的！记过！写三万字检查！”

眼瞅着老搭档都快吼背过气去了，浑身直抖，高政委赶紧拍拍对方的胳膊，又偏头示意督察们把陶裕华和官金岳带走，别搁这让老家伙看着来气了。同样的，站在任何一个人的立场上，他都能理解，然而公安局不是黑X会，不能凭义气行事。唐局的处罚也不算太严厉，这事儿能在内部处理就处理了，千万别散出去，不然这些人可就不是关禁闭和写检查的事儿了。

不过后面还是有人被加码了，肖拓，也关了三天禁闭。因为他人高马大，力量和其他人不是一个等级的，一拳一个，揍倒了仨，缉毒那边接受调查询问的时候跟督察猛打小报告。官金岳在禁闭室里隔着墙骂陶裕华鸡贼，说他仗着有肖拓那样的手下，知道动手不吃亏，故意激怒自己。

活该，陶裕华心说，挖个坑你自己往里跳，怪我？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那份无以言表的愤怒也在漫长的静思中缓缓消散。从禁闭室出来那天，陶裕华终于收到了如阳光般温暖的好消息：孙建刚挺过来了，已经从ICU转回了普通病房。

那一刻他无比想跪谢苍天要不是有官金岳在旁边看着。半个月没洗澡没换衣服没刮胡子，俩人在彼此的眼中都跟要饭的差不多。虽然陶裕华很想立刻冲到医院去看孙建刚，但瞅瞅官金岳那副尊容，想想自己可能也好不到哪去，还是决定打理好仪表再去探视。

回办公室拿刮胡刀，他发现洗漱用具和衣服已经有人替自己准备好了，装在一透明袋子里搁办公桌上。底下还压着张便签，那字一看就是肖拓的：【出现场，金光街道花园小区4幢2单元905，如果你出来我们还没回来，可能需要你过来看看】。

有案子？陶裕华琢磨了两秒，决定拾掇完先去现场。孙建刚可以往后放放，反正知道还能喘气就行，除生死无大事。

进了浴室，他看官金岳就拿块香皂洗全身，结结实实嘲笑了一番对方的“不得人心”，并肆无忌惮地炫耀肖拓给自己准备好洗浴套装。官金岳惯着他？一把就给洗漱包抢过去了，结果俩人又差点在浴室里光屁股打一架。

到了现场，看自家兔崽子们一个个伤还没养利索，又跟那撅着屁股吭哧吭哧干活的场景，陶裕华不禁鼻子一酸。贱骨头，他搁心里暗骂了一句，强压下翻腾的心绪，抬起警戒带钻了进去。

“呀！陶队来啦！”

李翩然正对大门，第一个看到陶裕华。队上受伤的受伤，关禁闭的关禁闭，还有被带走调查的，人手奇缺，连她这个内勤都不得不跟着一起出现场了。

随着一声声“陶队”，陶裕华频频招手，大有英雄凯旋的阵仗。走到肖拓身边，他看对方左手上缠着的绷带已经脏到发黑，不禁眉头一皱：“回去赶紧换药，注意着点，别感染了，到时候切只手你还拿什么打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