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山和一个在矿上做饭的女人马金花是临时夫妻,然后马金花的丈夫徐达宝在另一个高岭土矿做工,徐达宝在那也找了个相好的,叫蔡琼枝,而蔡琼枝不光徐达宝这一个相好的, 眼下能问出来的、知道名字的就有七八个, 更奇葩的是, 这里面就有曾大山。”

听完孙建刚的汇报,陶裕华轻飘飘的:“所以这个蔡琼枝, 是在卖喽?”

“她说这些男人都在追求她。”孙建刚也算见多识广了, 不过这么乱的还是头一回, “陶队, 捉贼捉赃, 捉奸捉双,没在床上摁着,她不能认。”

陶裕华点点头,又问:“你们现在查到的这些关联人里,有谁有前科没?”

“曾大山本人有,持枪抢劫,不过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金额?”

“十五万六。”

陶裕华眼神一凛九几年抢十五万多?这抢的是……

不等老大问,孙建刚及时补充:“他和另外四个同伙一起抢劫了沧临市青山镇储蓄所,当时曾大山和一名同伙逃窜至广西,在红旗火车站候车室被巡站民警盯上,盘查后发现其背包内有大量现金,经其供述,其他三名同伙在贵州落网,他本人因案发时未满十八岁且有重大立功情节,最后只判了五年。”

“行了,”陶裕华“啪”的一拍烟盒,“大刚,曾大山床上那点破事,你挪给老莫他们组,你们组去查他之前抢储蓄所的那几个同伙,看有没有还活着的,有活着的就去摸摸,翩然啊,把这两条线上的人交叉对比一下,看有没有重叠的,有重叠的发给我。”

“明白!”“收到!”

众人领命行事。散了会,阿那拓言看着瘫在椅子上、要死不活地点起根烟的陶裕华,笑问:“你怎么知道是他以前同伙干的?”

“这凶杀案呐,动机无非是情、财、仇,当然也有因嫉妒和起争执失手的,再不然就是心理变态的,不过前三个占比百分之九十以上,如果财色都沾,那跑不了。”陶裕华顺着桌边把烟盒滑到阿那拓言手边,“现在屋里就咱俩,你抽吧,我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你抽烟了。”

“……”

阿那拓言低头看看手,指甲没熏黄啊。从第一次来这边学习,他就没抽过烟,谁递烟都说不会。因为来之前听同事说过,这边毒贩比较多,尽量别抽别人给的烟,他一琢磨,那干脆说自己不会抽算了。

“我不是看你的指甲,我是看你的习惯动作。”陶裕华得意一笑,抬手在唇边比划了一下,“你的左手食指和中指经常摸嘴唇,我一看就知道那是抽烟抽习惯的送烟动作。”

诶?阿那拓言一愣,此时他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正抵在嘴唇和下巴那块。他皱眉笑笑,放下手,拿起烟盒敲出一支:“陶队,是不是任何人都难以在你面前隐藏自己?”

“哈,没那么玄乎。”

陶裕华故作谦虚地摆摆手。不吹牛逼,但凡是他接触过十分钟以上的人,职业性格生活习惯差不多能看个八/九不离十。

“那么,除了抽烟,你还看出我什么了?”阿那拓言叼上烟,向后靠上椅背,烟雾飘过玻璃珠般的眼睛,令其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