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裕华打起了哈哈:“那没什么了,我这人本质上还是个大老粗,太细的也看不出来。”

看着他眼神飘忽的样子,阿那拓言轻轻探过身,语气和神态都稍显严肃:“你看出来了,只是不想说而已。”

“……”

陶裕华陷入沉默。别问了他心想看破不说破,是我对你最大的尊重。被男人喜欢上这种事,他倒是不陌生,念书的时候就遇到过,后来工作了也碰上过。虽然一开始没感觉阿那拓言对自己有啥想法,但在山上听到对方当众邀请自己过去组班底的时候,他突然反应过来那似有似无的注视源自何处。

见他不说话,阿那拓言自嘲地笑笑:“我觉得我已经知道你的答案了,你不会跟我走的。”

“我是身体真不行,”陶裕华不想让彼此太难堪,搜肠刮肚地给对方找台阶下,“你看那天从山上下来,还是石头给我扛下来的,说出去都丢人。”

看出我了,没看出他来?阿那拓言又一眯眼:“石头那小伙子不错,值得好好培养。”

“死倔,我跟你说,气性大着呢,动不动给我甩脸子,也不谁是谁领导!”

话音还没落地,陶裕华的头顶拢上片阴影肖拓站到他背后,刚才他说的每一个字对方都听得清清楚楚。仰脸看着面无表情的徒弟,陶裕华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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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抓耳挠腮:“内个……我说大刚呢……”

肖拓没理他这茬,直接从椅子上架起来往外拉:“走,送你去医院做理疗。”

“等等等等会,我烟”

“少抽。”

在两人远去的纠结声中,阿那拓言拿起陶裕华留在桌上的红塔山烟盒,轻轻抵到唇边,眼底划过丝笑意也没那么坚无不摧,对吧?

到了医院,陶裕华死活不让肖拓跟自己上去,愣让对方在车里等。医生电脑上有他病历,别回头让肖拓看见了。之前他怀疑肖拓已经通过母亲的关系知道自己的情况了,后面旁敲侧击地问了问,才知是自己过于狭隘。人家医护人员也是有职业道德的好吧,哪能随随便便翻患者诊疗记录,就算翻了也不可能外传。

挂完号去理疗科,等电梯时他感觉脸上有道视线,下意识地转过头,只见一位身高超过一米七五、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女人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呦,这不肖拓他妈么?

陶裕华反应了一下,客气道:“胡老师,你好。”

叫阿姨,不合适,叫护士,也不中听,反正肖拓说妈妈还在护校教实操课,叫老师总没毛病。老天爷着实不公平,肖拓这一家子人的身高都属于拉高平均值的主,老妈一米七五,老爹一米九,还有个妹妹上初三,据说已经比妈妈高了。

“你好,陶队,”胡玫的视线划过他手上的挂号单,“来做理疗啊?”

陶裕华随手把单子揣进兜里:“啊,哦对,内个肖拓送我来的,在车里呢,要不要叫他过来找你?”

胡玫无所谓道:“又不是吃奶的孩子了,我上班呢,没功夫搭理他。”

恩,是亲妈,没跑了。

陶裕华深表理解。想想自己当年在派出所执勤的时候,累一天了连口水都没喝上,正好路过老妈工作的酒店,进去说想让老妈找后厨给炒个蛋炒饭都被轰出来了,理由是“下午两点到四点休息,门口那么大的牌子你瞎啊?”。

现在老妈退休了,养了条狗,宠的没边儿,一天两顿变着花样给做,狗少吃一口饭老太太觉都睡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