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烬心里有些抑制不住地激荡。
两年多了,自从他们都默许了那混乱荒唐的关系后,魏烬一边觉得庆幸,庆幸还能呆在谢盎然的身边,一边心里又总是觉得有些落寞。
可能是因为要和别人共享自己的爱人,也可能是跟谢盎然和好后,他变得越来越爱笑却不都是因为他的原因,还有可能是因为,通过扔骰子的方式总是排不上他。
而魏氏需要他,他太忙,谢盎然又往全球各处跑,导致他太久没有见到谢盎然了。
他很想谢盎然。
仅凭着谢盎然偶尔发给他们的视频是不够的,远远不够的。
可如果谢盎然不主动来找他们的话,他们是不能去找他的。
魏烬又忍耐不住地想着见到谢盎然时会是什么样的。
会不会也说想他,会不会拥抱他。
他等待,期待,像即将被渴死的鱼终于等来了天降的甘霖,恨不得现在就直接到飞机上见到他。
第二天上午,魏烬等来了。
他在机场外面见到谢盎然时,还没说出一句话,就被一个软绵绵的拥抱撞了个满怀。
“魏烬!”他听见谢盎然语气里的兴奋,像一个火引子般烧得他的心脏也暖了起来,被冻僵的手指将谢盎然穿着白色棉服的身子又拢近了些,喉咙发涩道:
“嗯嗯,过来觉得冷不冷?坐那么久飞机有没有觉得饿?”
谢盎然从他的怀里探出一张白生生的脸来,展出笑颜:“不冷,也不饿,就是还是觉得有点兴奋。”
魏烬看着也弯了弯眉眼,带着谢盎然住进了他在瑞士某个小镇里他的某个房产里。
那个小镇叫格林瓦德。
一月份的格林瓦德,雪已经垫了好几层,是铺天盖地的白。小屋上像被松软的雪白毛绒毯盖上,树也成了雪树,傍晚时昏黄又温暖的亮光便会一盏又一盏地亮起,映着天边如炙铁泛红的云。
魏烬一路看着谢盎然拿出摄像机拍下这些雪景的照片,一边听着他谈着前两天在国内的雪山上因为缺氧差点晕倒的事。
“当时我就觉得脑子晕晕的,还好身边有个很好的女孩子。”
谢盎然是笑着说的,可魏烬却觉得心上如针锥地疼。
明明眼前的谢盎然是那么生动活泼地笑着,可他却还是能在眼前浮现出他脆弱要晕倒的样子。
也许是因为他见过太多次谢盎然受伤的样子。
魏烬眼前突然像摇晃的镜头般闪过那些画面。
比起这几天没有休息好的头疼,心脏剧烈收缩的疼痛更让他难以忍受。
魏烬想撇开那些画面,眸光里瞥见谢盎然的脸,脑子里却又想起一只小狗。
雪白的,怯生生的,圆滚滚的连脸都是圆的,很可爱。
那并不是魏烬的小狗,而是魏华年轻时心血来潮养的。可魏华太忙,没过两天便将这只没多大的小狗扔给了家里的保姆。
那时候魏烬的母亲早就出国了,身边的小朋友也总是叫他“没爹没妈的野孩子”,于是自然而然地,魏烬养起了那只小狗。
他给它筑窝,给它洗澡,给它喂食,甚至帮它铲屎。明明他自己还是个六七岁的孩子,照顾起那只有一两个月大的小狗时却像一个真正的父亲。
他养着那只小狗,可又好像是小狗在养着他。
魏烬直到如今也想不明白。
直到有一天回来,那只小狗不见了。
从小便没怎么落过泪的魏烬望着空荡荡的小窝眼泪如珠地滚了下来,哭得不可遏制,任凭家里的保姆和管家怎么劝怎么哄都没有任何作用,只好打电话给了魏华。
魏烬哽咽着伸出手接过了电话。
“魏烬,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