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的目光闪过怨恨,刘振东道,“本都选好日子,在年后下葬,事无巨细也不至于过于仓促。不想二弟妹心忧过度,上山寻了了然大师,选过了日子,只待除夕是个阴日子,可下葬。”
老太君哀叹一声,“摆了,既是了然大师给做的日子,就按着她的意思去办吧!”
刘振东抬头,略惶恐道,“可是,老太君,除夕家家都是办喜事,迎新年。怎能办这晦气之事?挡了来年风水?”
老太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自从这两幅棺木运回来后,她的精神就变得差了些,时常头疼,精神头不足。
“你且办着。文昌伯府和二房那小蹄子的喜事,你们才有时日去着办,若是过了下葬的日子。二房以守孝三年为由,将那小蹄子抬到文昌伯府冲喜只之事,可就黄了。镇国公府得罪文昌伯府不说,万贵妃那头更不好交代。成大事者,方能心思缜密。你且下去!”
一番话费力的说完,张嬷嬷这才搀扶着往屋里走去,老太君没扶着蛇杖,走路难免颠簸些。
刘振东如当头棒喝,心中一个激灵,总算是回国味来了,对老太君更是敬畏了些,“是,老太君!”转身朝前走去。
这些日子他只想着镇国公印,又被女儿嫣儿,和甄氏给闹得心烦意乱。如今要不是文昌伯说上府下聘,他还真忘了将红白喜事给错开了。
要是真先让他爹刘启胜和二弟刘振西下葬了,三年内,府中是不宜办喜事的。
好在,这文昌伯手脚快了一步,提前上门来了。
“刘振南还在万花楼里鬼混?”
冯马苦着脸,“昨日我便让人到万花楼去请三老爷了,可这三老爷也不知是哪根筋给搭错了,躲在那花魁房中房门关得紧紧的,想让三老爷回府也看不到人啊。”
刘振东皱起眉头,“哼,就是个纨绔子弟。算了,也别去叫他了,就让他将万花楼那烟花之地作为他的归属。你去跟那三个偷贼说,今日二夫人都会到大堂去,只有这么一日是个空缺的,让他们眼睛擦亮些,没找到公印我便将他们全绑了,当成偷贼丢到官府去。”
“老爷放心,我这就是安排!”
两人急匆匆的往大堂走去。屋内,张嬷嬷将老太君扶到炕头上,半倚着身子。
室内寂静无声,老太君睁开浑浊的双眼,看着张嬷嬷,“你觉得我对二房心狠?”
张嬷嬷站在老太君的身侧,面色平静,目光直视前方,嗓子不知是不是给灼伤过,声音粗哑难听。
“这是你的事。”
老太君笑了,目光看向张嬷嬷却是怨毒的,“张凤仪,这就是你跟我过不去的下场,当年你自视是嫡出,对我处处百般刁难。如今看着你的嫡出子孙受人辱没,欺压,可觉得心中疼痛难当?”
张嬷嬷仿佛没有听到她那难听的笑声,也没听到她所说的话,激不起她丝毫的情绪来,依然面色平静的直视前方。
“这是你的事。”
前生往事,她一半佝偻残躯,快要踏进黄土的人,还能有何感触?
只是,这些年来看着这府中肮脏的手段,也累了。
万事都是命。
老太君哼了声,闭起双眼,就当身边没有这个人在,斜躺下身子。
刘雨歆知道文昌伯府中的人来下聘提亲的事,是在早上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的。
“小姐,大事不好了,快起来,小姐……”
刘雨歆实在受不了这魔音功,在被窝里翻转了几下后,只能无奈又抓狂的起来,顶这个鸡头黑着脸打开房门。
“你都不看时间的吗?这么早你有病吧你……”
葫芦估计是来得匆忙,也没梳洗自己,头发都是披散着的,急急道,“小姐,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