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高浓度的白酒,纪斐言硬是面不改色地敬了下去,直到整瓶酒被倒完,成为空瓶。

这一瓶结束,还?有下一瓶。

就?在纪斐言准备离开时,手臂传来一个不由分说的力?道。

“纪斐言,你疯了吗?”秦煜时低声呵斥道。

“这是我的家事,还?望秦导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别太干涉我的选择,”纪斐言看着他,声音同目光一样平静,“如果?秦导担心被我牵连,那就?更应该跟我撇清关系。”

“你……”秦煜时眉头微微皱起,眸底似克制着某种愠怒。

阿谀逢迎的人他见过无数,急于跟他撇清关系的,纪斐言还?森*晚*整*理是第一个。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

如果?他必须要阻止他,那么他也没有维护他的权利。

这里不是片场,是纪家的场地。

而他们?本就?不是朋友。

更不会是……

“抱歉秦导,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戛然而止的声音,打断了秦煜时的思绪。

纪斐言端着酒杯与他擦身而过,离开了这片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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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完前来参加宴会的宾客,纪斐言的胃烧得相当厉害。

他的酒量是一瓶白酒,多喝的一瓶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所幸他喝酒不上?脸,只要意志足够坚定,尚且能?在这些?人面前维持住一丝基本的体面。

“要是真不能?喝就?别勉强,我还?能?逼你不成么?”纪腾云端着酒杯的走?过来,语调戏谑,听不出半点?关心,“要是怀星知道了,怕是还?得责怪我……”

“纪腾云,你在做什么?!”

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从大厅外传来,暗藏着怒意,纪长宇被人推着轮椅进来,身侧随行的正是他的保镖纪海斌。

整个宴会厅渐渐安静了下来。

“爸,我这是替您教训一下不听话的晚辈。斐言从小缺乏管教,怀星也没怎么教他,所以不懂规矩……”

“那也轮不到你来教训!”纪长宇厉声呵斥道。

“是、是……”纪腾云连忙道歉。

纪长宇眉头微微蹙起,目光落到纪斐言身上?,就?这么端详了一会儿,透过那双从容不迫的眼睛,仿佛有一瞬间看见了死去的纪霖风。

随后他便注意到纪斐言领口和袖口的皮肤上?遍布的淤青和红疹,明显就?是酒精过敏的征兆。

眼底的愠怒一闪而过。

“纪腾云,你有时间折腾霖风的儿子?,不如管好你家那个废物东西!”

被当众呵斥,纪腾云顿时面色铁青,连同一旁的纪文睿也低下头,不敢说话。

纪长宇推着轮椅在纪斐言面前停下,语气缓和了不少?:“喝了多少?酒?”

纪斐言微低下头,如实道:“两瓶。”

纪长宇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吩咐身边的保镖:“海斌,带斐言去休息。”

“是。”

纪海斌优雅地行礼,而后看向纪斐言,伸手示意他方向。

“斐言少?爷,请跟我来。”

随即便迈开步子?,朝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到了门口,纪海斌主动为他旋开房门:“斐言少?爷,您先在这里休息几分钟,我去让人准备些?消敏的药膏。”

“有劳斌叔了。”

“分内之事而已。”

纪海斌走?后,纪斐言拿过一旁的纸巾,将手臂上?因为出汗而晕开的红印擦掉了一点?,随手将纸巾丢到了垃圾桶。

没过一会儿纪海斌就?重?新推门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