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魇殿到处议论纷纷。
各门各派不少弟子有事没事就往濯涟院门口溜达,以期能见一见那传说中大有来头的栖烑。
灵虚子阴沉着脸端坐道房, 老眼半阖,满脸皱纹耷拉着,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抬眸扫了一圈屋内众人, 沉声道:“你们倒是说说,眼下该如何堵悠悠之口?”
驰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形笔直埋头一个叩首。
“都是弟子的错,弟子不该当众询问栖烑身份。”
灵虚子摆了摆手,“眼下不是追究对错的时候,要紧 的是如何转眼众人注意。”
灵虚子现在担心的可不只是驰钰的机缘被夺走,他更担心栖烑被夺走。
原本他只当栖烑是个废灵根,唯一的作用便是帮驰钰提高修为,从而稳固宗门在整个修真界的老大地位。
如今他看到了栖烑不止对驰钰有助益,栖烑本人或许便是奇才。
纵观整个修真界,万万年来,除了那只一劈飞升的傻孢子,还有废灵根修士靠九阴坤体飞升,还真就没有短短几日便筑基的。
哪怕栖烑是在混沌之地待足了十多年才筑基,可那本身已是奇遇,在现世而言,她就是短短几日筑基。
前有驰钰非卿不娶,后有栖烑几日筑基,还有大名鼎鼎的明煊仙尊另眼相看,这一夜之间,栖烑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成了多少人的眼中钉。
尤其是……傲剑宗!
猎炼场上,傲剑宗几次出手暗害驰钰,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只是没有证据,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单驰钰一人已让傲剑宗如鲠在喉,如今又添了栖烑,只怕……
驰钰好歹已是元婴,能伤到驰钰的都是有头有脸的的名门仙士,他们不会轻易撕破脸大动干戈,顶多就是暗地里使些卑劣手段。
可栖烑不同,她不过才刚筑基,能置她于死地的手段不计其数,说不得谁使个阴招她便魂归黄泉。
灵虚子倒是可以保护栖烑,毕竟他是合体大能,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伤人的,屈指可数。
可他夺亲自出面保护,更坐实了栖烑的身份非同一般,届时不止中原人修,四海八荒的魔修妖修只怕也会搅进浑水,那就不只是损失栖烑那么简单了。
灵虚子身为掌门自然忧虑长远。
不修、毘罗、长老们面面相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灵虚子看向顾朔风。
“栖烑是你徒弟,你有何想法?”
顾朔风垂首坐于一旁太师椅,绯衣映着跳动的烛火,身影摇曳在身后青墙,敛眸良久才道:“法子倒是有,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有些凶险,且弃车保帅有些不妥。”
“弃车保帅本就是良策,怎会不妥?师妹但讲无妨。”
顾朔风微抬眼帘,雪眸淡扫,望了眼不修。
“就如之前那般,以苏 成仙做饵,诱转周道子的注意力。”
不修闻听,抬眸望了眼顾朔风,眸底深处透着一丝不忍,却并未多言。
灵虚子略一沉吟道:“的确是凶险,之前咱们假意捧杀栖烑,误导周道子,以苏成仙转移他的注意力,他到底信了几分尚未可知,如今再以苏成仙铤而走险,万一弄巧成拙……栖烑只怕真就保不住了。”
顾朔风淡淡道:“可除此再无他法,富贵险中求,此事亦然。”
灵虚子看向其他几人,皆是摇头没有旁的法子。
灵虚子这才与几人商议了一下具体细节,商议结束后,道:“此事便这样吧,眼下只有着法子了。”
驰钰深觉此事牵连无辜甚是不妥,埋头拜道:“苏成仙不过练气三层,修为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