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世赋予她最好的底气,她把这些底气全部用来爱人。
因为她曾经跟于舟说过,在李朝所有的感情都是有限的,既然重新活过,就要活个相反数。
彭?⒅?的话足够隐晦,牌牌一点都听不懂,不过晁新听懂了。
她知道彭?⒅?扮演说客是为了什么,也没有任何人能比她更能感受到向挽的喜欢和在意。
但她突然在想别的。
因为向挽对于于舟的感情是被迫终止的。它并非自己消亡,也没有将爱意耗完,甚至连尽兴都没有,而是压抑在于舟和苏唱的进退之间,然后向挽作为一个不被选择的人,不动声色地将心动碾成祝福。
彭?⒅?又说,向挽从来都是一个很为别人考虑的姑娘,那么,她做出这样的选择,是为她自己,还是为别人呢?
她向另一个不相干的人投射好感,又是因为真的遗忘了过去,还是作出了一个对所有人来说都相对安全的、能够平衡一切的选择?
也许向挽自己都不会这么想,但假如她骨子里的懂事和顾全大局在隐蔽地操控她。
会不会有一天,她会幡然醒悟,觉得有那么一点不甘心?
晁新又看一眼于舟,无论怎样看,自己和她也没有半点相似。
她暖融融的,像一个小太阳,健谈又善于结交朋友,有时还有一点娇俏。哦,还有才华,她是一个作者,想来不会是不爱看书,对文字不大敏感的那类。
不过好像她想得太多了,向挽也从来没有提过欣赏自己的性格或者灵魂,好像从来都是在肉体上契合。
晁新笑笑,给牌牌又夹了一筷子青菜。
吃过饭,想着晁新和苏唱有事要聊,彭?⒅?自告奋勇地洗碗,洗着洗着还招呼沉迷小猫的牌牌。
“小不点儿,你会洗碗吗?”戴着橡胶手套,彭?⒅?看起来很专业。
“我会呀。”牌牌倚在门口看她。
“我不信,”彭?⒅?撇嘴,“你洗一个我看看。”
牌牌胜负欲上来了,捋起袖子站到洗碗池边,熟练地清洗。
“嗯,盘子是会了,碗呢?”彭?⒅?认真地评鉴。
又递过去一个碗。
“哎,有点样子。”
高高低低的鼓励被藏在厨房,到了客厅也听不到只言片语。
晁新依然坐在沙发的角落,架起二郎腿,左手胳膊杵在扶手上,撑着下巴听苏唱说她装修工作室的事。
向挽坐在她右手边,稍稍挨着她。
吃过饭,她有点困,玩了会手机,也没有什么工作消息。
装修方面的事实在枯燥又催眠,向挽伸手挽住晁新的右手,靠过去,头搭在她的肩上,歪着身子看班级群里的通知。
方才晁新都在卫生间里吻她了,那么自己抛弃礼数,亲昵地枕一会儿肩头,应当不要紧吧?
她的动作自然却又突然,晁新愣了愣,又不大明显地拎一下嘴角,苏唱心领神会,转头伸手,接过于舟递来的果盘。
于舟自己拧了一颗葡萄,也弯腿坐在苏唱身边。
晁新这才意识到,原来于舟过来了。
然后一直矜持的向挽,就挽住了自己的手。
第47章
冷气十足车子驾驶得很平缓,两旁的风景也渐渐从陌生到眼熟。
牌牌早起报到,中午被忽悠着洗了碗,又和彭?⒅?闹了一阵,元气大伤,加上今天没带手机出门,在后排坐着坐着就眼皮子打架了。
没过一会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晁新侧头看一眼,牌牌蜷在后排,面对椅背睡着了。
又开了十来分钟,她才跟向挽聊天。
“你跟她们感情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