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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了一个晚自习才弄好，他让其余的人先回去，自己做收尾工作。不多会年级主任进来，和他打了个招呼，“方沐之，你们班又来了个转学生喔。”

“啊，怎么这会过来？”

主任耸耸肩，看到他还在分答题卡便催他回去，“剩下的我来弄，辛苦你了。”

“好的。”

走出办公楼，方沐之伸个懒腰，没走几步便看见周准站在某个拐角。从那人身边路过，他转脸看了下他，接着继续走自己的路。

他无聊地踢地上的小石子玩，看到身后人拉长的影子不觉想到，在许久之前，周准也像这样陪他走过这段路，当时他明明不喜欢这个人的。

当时他每一天都很开心的，他想。

沉默地走了一路，他们刚到后门口，那头班主任领了个男生过来，远看白净清瘦，很文雅的样子。方沐之想到主任和他说的转学生，心下了然，他推开后门进去，但周准却愣在了门口。

他的脸上，是方沐之从未见过的表情――不可置信混杂着类似于久别重逢的怀念。

这是他第一次在周准脸上看见这么复杂的表情，而周准的视线，在那个转学生身上。某种直觉席卷了他，方沐之看着周准失神的脸，心里泛起一种奇妙的痛觉。

那个表情在周准脸上只停留了一霎那，接着他眨了下眼，脱口而出，“小川。”

他叫林川，笑起来有酒窝，讲话很温柔，很白很瘦。

他是周准的故人。

在一瞬间闪过这些念头，他转脸去看林川，对方很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面上一派坦然。这种坦然，像极了周准曾有过的表情。

于是这个晚自习，他什么都没能学进去。

放学后，班主任叫方沐之去看成绩。看见自己是第五名时，他并没有什么意外。老师不停絮叨着老生常谈的东西，他突兀问道：“李老师，周准排名多少？”

“他还是第一。”

话语入心，方沐之又被那种痛觉掌控。其实考试时他就猜到结果了，压轴题算不下去，作文总是卡顿，而这只是因为，他和周准变成了那样。

他本以为这件事多少也会影响到对方，可现在看来，是他想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