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药香萦绕在鼻息间,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云榆能地看清裴依宁脸上微小的绒毛,昏暗中,唯有女人是清晰的。

心脏跳动不止,云榆不自觉地抓紧被褥,掌心似乎浸出水渍,湿湿的。

她咽住喉咙,别回头,微张着口呼吸。时间流逝缓慢,她第一次觉得只是盖个被子,就这样难熬。

裴依宁温声道:“这里有空,往这边来来,别掉下去了。”

“不会的。”云榆细若蚊蝇地反驳,“不会掉下去的。”

裴依宁不置可否,躺了下去。

云榆咬着下唇,没再往回缩,她和裴依宁靠得太近了,只一睁眼,就是女人精致完美的侧颜,更让她忍不住嗅闻的,是女人身上的香味。

很好吃的样子。

思绪在大战,云榆的头上出现两只小刺猬,一只小刺猬身着黑衣,露出尖锐的牙齿,怂恿她:“没关系的,靠得这么近,闻闻也不会发现的。”

另一只小刺猬身着白衣,伸出短短的爪子阻止她:“不可以,她是你的小跟班。”

“小跟班怎么了?只是闻闻而已,又不会吃了她。”

“不可以,你要有原则。”

“”

两方争吵的云榆脑袋疼,天秤逐渐倾斜。

既然是小跟班,让她闻闻也没事吧。

黑衣小刺猬弹开白衣小刺猬,占据上风。

云榆头往前倾,就着似有若无的清香,沉入梦乡。

天蒙蒙亮时,外面传来剧烈的嘈杂声,脚步声和喊叫声不绝于耳。

云榆于梦中被惊醒,模模糊糊地翻身,额头下低,烦闷地哼了两声。还当是一个人睡的,手臂不老实地往旁伸懒腰。

触及到一片柔软时,她歪头,四目相对,云榆下意识惊叫声,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手臂从裴依宁锁骨上抽回。

她翻身滚动,摔倒床下,撑着床面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欲哭无泪:“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含着颤音:“师师姐,你,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被她犯蠢的样子逗到,裴依宁好以整暇地坐起身,边整理衣衫边道:“好啊,云师妹想怎么解释。”

云榆语塞,紧张到五官扭在一起。本就是随口一言,真要解释,她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

只不能说“没注意到师姐”或者是“没意识到和师姐睡在一起”,怎么说怎么变扭。

云榆默默将脸贴到床面,火辣辣地烧得疼。

尴尬,好尴尬,妖怎么能尴尬成这样。

她一定是只失败的妖。

偏偏那声尖叫传出,风浅念和原以诗以为两人出了什么事。

帐篷外传来风浅念关切的声音:“云师妹,发生什么事了吗?”

云榆耳尖红透,如被煮熟的大虾,弓着身体:“没事。”

裴依宁下身扶起她,指腹挑起云榆的脸颊。

那双在什么时候,都总是带笑的眸子水汪汪一片,裴依宁怜惜地擦过云榆的下眼睑,温声安抚:“不过是碰了下,怎么反应这么大?”

人形的云榆若是有小刺猬形的星星一半脸皮厚,一半活跃就好了。

不对,不能用这个形容词,某只小刺猬知道,会生气的。

只是想到那个画面,裴依宁便忍俊不禁。

瞥见女人的笑,云榆稍稍肯抬起头,脸色还是红地烫人。

裴依宁揉她脸颊,手感意外的好,可外面还有两人,不好继续耽误。她可惜地在喟叹声,扬声:“无事,我们等会就出去。”

简单的洗漱过后,两人一前一后出去。

经过水流的冲洗,云榆肌肤上的红润褪去许多。她不断扇风,缓解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