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刺猬挣扎几下,不愿让刺扎到宁依,她只用了些许力,见实在挣扎不掉,她索性保持原有的姿势,抓紧爪心的布料:“你是我的小跟班,于情于理,我都要为你操心。”
裴依宁语气冷了几分:“不需要。”
小刺猬听出她语气中的冷淡,不自觉地放松爪心,小心翼翼地挪动下肢,往裴依宁鞋边靠去,双爪抱住鞋面。
宁依这是怪她擅作主张,还是因为脸皮薄,被她提及此事不好意思。
昨晚宁依谈及时,也是时藏时隐的。
察觉到小刺猬的不安,裴依宁在心底轻叹,掌心自小而上地捧起小刺猬。
居于掌心中的小刺猬垂头丧气地不肯抬起头:“宁依,对不起。”
小刺猬道歉速度很快。
裴依宁不喜欢小刺猬和她道歉,总让人有种生疏到不行的感觉。
她和小刺猬明明已经很熟悉了。
裴依宁自认为如此。
“为什么道歉?”裴依宁将浇水壶归位,揣着小刺猬往灵丹堂峰阁的边缘而去。
直视前方时,裴依宁忽而发现又到了傍晚时分,她和小刺猬相见,多是在傍晚和夜色昏沉时。
白日极少有碰面的机会。
灵丹堂峰阁地势不像剑法阁那般险峻,山地盘旋错落着青色石板,数百级台阶蜿蜒而下。
宗门内都是修行之人,台阶的多少,峰阁的险峻于她们而言,灵力一动,不过是直上直下摆了。
可偏偏,裴依宁今日踩着石板,一级级地往下走。
小刺猬四肢收在小肚子上,趴在裴依宁半抬起的掌心,鼻尖不经意触碰到女人柔软的指腹:“我好像让宁依不开心了。”
小刺猬没什么心眼,问什么答什么,乖巧得很。
裴依宁想“嗯”了声,还想回一句“的确是不开心了”。
可那样,小刺猬会多想很久。
裴依宁舍不得。
她口是心非:“没有不开心。”
小刺猬短短的尾巴抵在女人的手腕处,观察女人的脸色,没能从中找出多余的情绪。
她糯糯地“哦”了声。
不知不觉,裴依宁带着她走到了半山腰。
石阶日日有同门清理,少有人规矩的走台阶,是以这里干净异常,偶得风吹而来,带过几片草叶。
裴依宁坐在一级台阶上,长腿伸到下一级台阶。小刺猬被她双手捧着,托举到面前。
“星星说,要多增加肢体接触,是吗?”裴依宁问。
近距离的面对面之下,小刺猬支支吾吾:“嗯对。”
应滟就是这么说的,小刺猬回忆。
她应该没有泄露的地方。
裴依宁止不住弯唇,拇指挑起,顺着小刺猬的脸颊捏揉:“星星反感我这么对你吗?”小刺猬摇头。
她怎么会反感,宁依之前就捏过她。她自认为在这方面还是很惯着小跟班的。
裴依宁唇边弧度扩大,手臂上抬,在小刺猬迷茫中,将额头抵上去,轻轻碰了碰小刺猬的额头,她浅声说:“这样呢?星星反感吗?”
额头被很快地碰过,小刺猬还没回味过来,面前的女人已经退去:“不反感。”
裴依宁:“那星星喜欢吗?”
小刺猬犹豫,给不出答案。
裴依宁换了个问法:“如果有其她人这样对你,星星会喜欢吗?”
其她人这样对她
小刺猬在脑中幻想那种情景,被其她人捏脸颊,被其她人用额头相抵,被其她人捧在掌心
小刺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她断然不可能让其她人与自己这般近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