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尚武父亲官职不高,但他在军中颇受平阳王的器重。
彭尚武母亲与尚意性格相同,对她也很好。
庄姝心中清楚,彭家于她来说会是很好的选择。
只是她还有些犹豫,捉摸不透自己心底的想法。倘若就这样答应了,是否会太过草率?
“我恐怕一时给不了答复。”
彭尚意松了口气,笑道:“这是自然。”
二人说完,内室突然安静下来,彭尚意实是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我原是说不来这一趟的,瞧我们现在这般怪异。”
庄姝也跟着一笑,道:“是你多心了,我只是尚在思考。也许尚武哥哥是在…可怜我?”
闻言尚意笑意一滞,“哪的话?我阿兄虽没明说,但是我却大致猜到了他的心思。”她也不好再明说了,干脆摆手道:“算了算了,待他回来让你们自己说清楚吧。”
庄姝却被她的举动逗笑,“你生什么气?”
彭尚意道:“瞧瞧你说的话!什么可怜不可怜的。”
原是怪她说的可怜她,庄姝不甚在意,只淡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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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尚武从军营休沐回家已是腊月。
正逢年关,平阳王在王府设宴,请了一众武将,彭家父子便在其中。
彭尚武年初才入军营,平阳王对他甚是器重,如今已升至校尉。
席上众人都有些醉意,彭尚武见状寻了个借口离开。
他自小跟着穆竣满府院瞎跑,对王府很熟悉。
他从正厅往庄姝院子走去,到了院外,随手唤了一名婢女,让她进去给庄姝传话。
王府的下人都认得彭尚武,也知道他们几人关系好,对此并未多疑。
很快庄姝便带着雁远前来。
彭尚武听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心下咚咚直跳着。
“尚武哥哥。”庄姝有些诧异,他不是应当在前院吃酒么?
“嗯,对,是我。”他此番前来原就做好了准备,来之前打了几遍腹稿,现下却觉得乱糟糟的,嘴巴也似打了结一般,说话都捋不直。
见状,庄姝已经猜到他是为何而来的。
她看了眼不远处的六角亭,道:“昨日落了雪,咱们去前面亭子里看看雪景。”说着便要往前走去。
他瞧她肩上只披了件披袄,彭尚武道:“亭子里风大,不若让雁远给你拿大氅来?”
庄姝闻言一笑,“尚武哥哥不妨先去亭子里等我?我回去披件大氅。”
彭尚武当即点头道,“好,我等你。”
雁远替庄姝换上大氅,又替她拿了手炉揣在袖子里,好奇道:“彭郎君寻娘子何事?”
庄姝看她一眼,雁远当即捂嘴,“奴婢多嘴了。”
庄姝道:“你也加件袄子,待会我与尚武哥哥说话,你只站亭外便是。”
雁远忙点了头,去房里换上厚袄子,便与庄姝一道出院。
二人走至六角亭,雁远远远便止步了。她见自家娘子上了台阶,知道他们二人必然有事要商议,遂转身背对着二人。
六角亭旁的荷花池在冬日寻不到一丝荷叶的残痕。
因下了几场雪,水面结冰,如今只剩一池清冷。
“尚武哥哥今日寻我可是为的尚意说的那桩事?”
彭尚武屏息凝神,点了点头,“我不日便要回军营,恐怕这几日也没什么机会同你见面,所以我便借此机会来想问问你,嫁我,你可愿意?”
庄姝抿了抿唇,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有一个疑问。”她抬头看着彭尚武,仔细地观察着他的神情:“尚武哥哥,你为何要娶我?”
彭尚武绷着脸,不知是否是因冷风拂面,他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