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姝挣扎着,只不肯说。
二人来
来回回闹了一阵。
到最后二人气息不稳,李谡却依旧没忘记这事。
此时重点并非是庄姝为何已猜到他知晓成钰有孕一事却不问他这么简单。
相比成钰有孕一事,李谡对庄姝是如何揣摩他?又能揣摩出多少他的心思更为感兴趣。
李谡半胁迫半引。诱地问:“说罢,孤还有甚么是阿姝所猜不到的?”
庄姝想自己或许当真是意乱情迷了,听太子这般问,竟直直问了出来:“妾猜不出,殿下为何要妾入东宫?”
第96章
心事她心中亦有几分喜欢他的罢?……
庄姝此话一出,李谡目光不由顿住了。
“你……何时得知此事?”李谡疑惑道。
庄姝支起一只手撑着脑袋微笑着看向他,并不答话。
李谡当即明白定是成钰泄密,只因此事惟他们二人知情。
庄姝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殿下想知道?不若殿下先回答妾的问题。”
为何要她进宫?
李谡也曾问过自己。
也许是初见时的惊鸿一瞥,到后来见识了她在马球赛上的机敏灵动。
彼时他尚不知“情”为何物,只觉平阳王府的这位庄娘子生动有趣极了。
后来庄姝在邙山失踪,栾四娘求助于他。
于公,庄姝是平阳王的养女,是此番来京的宾客,他作为主人对她应当尽责。
于私,庄姝骑术甚佳,他一贯惜才,亦不忍她出事。
李谡得承认自己对庄姝的确有那么一点超出寻常的关切。
在得知她自邙山受伤,双腿不便行走时。
李谡寻遍京师,在一个木匠家中寻到了用于腿脚不便之人乘坐的四轮车。
又恐自己冒冒然送了四轮车去平阳王府,平白替她惹去是非,便借阿姊之手将四轮车转送到平阳王妃身边。
从来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元义十七年元日,他下了朝去长吉殿给阿娘请安,恰逢姑姑和阿姊在母亲殿中说话,姑姑提到她极喜爱平阳王府的小娘子。
阿娘便也对庄姝产生好奇,说要亲自召见这位小娘子。
李谡脑海中当即浮现庄姝生动狡黠的模样。
在马球赛上,在市井酒楼中,庄姝那般鲜活明亮,教他想起心里亦豁然开朗。
只不待他莞尔,对面阿姊睨了他一眼,许是四轮车一事已让她起了疑心,她阴晦且戏谑地在阿娘和姑姑面前说了一番话。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阿姊却话锋一转,只说她也极喜爱平阳王府的庄娘子。
李谡霎时暗松了一口气,可心底却生出了一丝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苦闷之情。
后来上元节他们在画舫又一次相遇,她孤身站画舫上看烟火。
李谡原不想打扰她,却在看到她面上的落寞之情时做出了连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她说她喜欢上元节的烟火。
他便遣人回江边将余下的烟火尽数燃放了。
也许除他外,至今再无人知晓元义十七年的上元节,京师为何有五场烟火。
李谡知道庄姝不日便要随平阳王离京。
如若她不会记得他,只记住了这年京师上元节绚丽繁华的烟火也无妨。
他自小受太师教诲,知晓自己贵为太子,担得是国之重任。
婚姻之事,又岂能由他自己做主?
元义十八年,恰逢上元节,八郎等人在席上吃醉了酒,议论起皇后要替他选良娣一事。
画廊外响起烟花炸响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