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宜秋宫,只听宫女道魏内监晚间回殿中收拾了殿下衣物,又道太子殿下交代了几句话,“魏内监道殿下说朝中事物繁多,这几日便都宿在安和殿,若得闲了请良娣前去安和殿一道用膳。”
庄姝微微颔首,屏退了宫女,手上握着一卷书坐在榻上发呆。
雁远连唤她好几声,庄姝才回过神问:“怎么?”
“良娣说要去送夜明珠,可要奴婢现在去唤人准备轿辇?”
“罢了。”庄姝伸手拨弄案上的两枚发光的珠子,“殿下公务忙,我若去了反教他分心。”
不多时长琴掀帘子进来道:“良娣,浴房已备妥当,奴婢服侍您洗漱。”
宜秋宫内一夜无事。
安和殿中。
李谡方躺下不多时,便听殿外传来低低话语声。
因他心中记着宣王一事,晚间又着人叮嘱若生变故便叫黄启持鱼符进宫回话。
眼下只怕是宣王那处生变,登时唤了人进来掌灯,又把魏让叫进来问:“何人在外?”
魏让不敢欺瞒,便道:“刑部郎中黄启持鱼符入宫,称有宣王已醒,宣王口称惟有见了殿下才肯回话。”
李谡揉了揉眉心,不由问:“什么时辰了?”
“三更天了。”
李谡沉吟片刻回道:“孤明日下了朝自会去见他。”
“是。”魏让悄无声息退了下去。
室内一时恢复静谧,李谡心中放下一事很快便睡着了。
翌日晨起上朝,南方传来捷报,此番大获全胜,打得南国节节败退,不得已挂上白旗。
李谡心情甚是愉悦,下了朝将这两日朝中之事简略做了一番概述,写信派人往东交圣上过目。
待他处理了公务,这才往刑部去了。
短短三日不见,宣王便消瘦了不少。
旧伤与新伤交替,使他面色苍白。
他原坐地假寐,听牢外狱卒叩拜太子之声豁然睁开了眼。
李谡照旧负手进了地牢。
宣王气势不再,见了李谡虽未行礼,却已是毕恭毕敬。
李谡高高睥睨着他,道:“听闻九叔肯开口?”
宣王目光幽幽地盯着他,半晌才开口道:“你说会保我六郎,此话当着”
李谡倏忽笑了,“孤何曾食言?”
宣王道,“既如此,你想知道什么?”
李谡知道他终是抵不过心中的恐惧,这便是要交代了,叫人唤了陈豫之和黄启进来。
李谡并不开口,由陈豫之审问。
宣王便将他与齐王李敬,便是今日东冀国的国君往来之事一一交代。
宣王与齐王并非同胞兄弟,但齐王母妃早逝,他自幼养在从前宣王母妃齐贵妃膝下。
齐王较宣王年长十岁有余,他对宣王亦爱护有加。
二人兄友弟恭,较之其他皇子之间更多几分情谊。
齐王聪慧过人,却因母妃出身寒门始终不得先帝重视。
泰和四十三年,先帝立益王为太子。
次年齐王意图谋逆,不想太子对他有诸多防备。
太子知其有反叛之心,一直隐而不发,直至齐王有所行动,太子这才捏住了齐王的把柄,将齐王谋逆的罪证一一呈给先帝。
齐王得知计划败露,于齐王府饮鸠而亡。
一个月后,齐王府被屠。
宣王淡淡说来,“先帝以为齐王是畏罪自尽,殊不知这只是他的遁走的计谋。”
陈豫之紧拧着眉头,“这绝不可能!当年仵作验过齐王尸首,后来由刑部曹尚书亲自将齐王尸首送刑场火烧,这如何做得了假?”
宣王嗤笑一声,“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