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琴亦蹲在榻边服侍,小声道:“良药苦口,良娣嫌苦,奴婢去拿些蜜饯来?”
庄姝摇摇头,忍着嘴里的苦涩将汤药灌了下去。
李谡又坐回坐榻上,只心中还有气,听她们主仆三人细细低语,睨一眼,便见庄姝拂袖拭去眼角的泪。
心中又是懊悔,阿姝都病得如此难受,他又何必与她过不去?
只面上也不好服软,只等着几人伺候了药退下再寻机会和好。
没等几人退下,魏让在外道:“殿下,成钰公主与孟二娘子在外求见。”
李谡冷着脸,有几分不耐:“她们来做甚?”还嫌这里不够乱?
魏让讪讪,早就知道进来通传要吃殿下脸色,可外头两位亦不好惹,只好道:“二位听闻良娣病了特来探望。”
李谡觑一眼庄姝,拂袖出了门。
魏让揣摩着太子的用意,请了二人进来。
谁知孟二娘子是冲太子而来,见太子出了殿,忙追了上去。
成钰倒是真情实意来探望庄姝。
孟青徽见太子出了殿,忙追了上去。
一面追一面道:“太子阿兄留步,阿蘅有话要禀。”
李谡脚步一顿,已猜到她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方才还奇怪,她同阿姝并无往来,怎的会来探望。
李谡冷冷哼一声,道:“随孤过来。”她必然是来替穆竣求情来了。
李谡回了殿,屏退了众人。
孟青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道:“太子阿兄放了世子罢。”
果然,李谡并不意外,他一早便是孟青徽对穆竣的情感,若非如此,圣上也不会替二人赐婚。
只是这穆竣究竟有甚好?
一个两个,为了穆竣竟也不怕开罪他吗?
“你可知他为何被押?”
孟青徽嗫嚅着,外间都传张三郎在篝火宴上吃多了酒竟污蔑庄良娣和平阳王世子从前在王府有私情,而平阳王世子为辩驳此事开罪了太子殿下。
内情她无从得知,可穆竣和庄姝之事,她一清二楚。
若张三郎只是污蔑,为何穆竣会被扣押?又闻庄良娣亦大病,必然是太子知道了甚么!
她犹豫着,道:“世子对殿下不敬。”
“既如此,你还要替他求情,难道要一并受罚?”
孟青徽咬着唇,道:“我想求殿下让我与他见一面。”
“孤不允。”
孟青徽轻轻地啜泣着,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到底是从小跟在他身边一起长大的妹妹,李谡道:“平阳王世子配不上你,孤回宫后请圣上收回你与他赐婚的圣旨。”
“不!”孟青徽猛地摇头,“我只想嫁他。”
“他有甚么好?你一心为他,只怕他心里却没有你。”
“我不在乎。”孟青徽道:“即便他心里没我我也不在乎,殿下并无心爱之人,自然不会懂。”
“二娘。”
孟青徽被太子的气势吓得身子一抖,依旧不肯服软,“求殿下放了他罢!”
李谡在她面前省得费口舌,只道:“孤何时说了要关穆竣?”
孟青徽一愣。
这……外间传言难道都是假的吗?
可她今日的确寻不到穆竣,便是他身边跟来的左逸言语间也透露出穆竣被太子扣押。
孟青徽一时愣神,她深深冲太子一拜,“谢殿下。”
李谡当真不解,问道:“即便你知道他不爱你,你也嫁他?”
孟青徽毅然颔首,是,她知道穆竣心中无她,他一心爱的是庄姝。
可她不甘,她哪里比庄姝差呢?
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