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月倒不担心她自己?,这种话就?算听了,也是耳旁风一样刮过去,没什么的。

但她怕郑云州会小事化大。

她紧张地去看他,刚要出声,郑云州锋利的眼刀就?往下面杀过去了,他不悦地挑了下眉:“是吗?你在哪儿看过?”

说话的人?,是和付长泾一起?长大的哥们儿,叫袁津。

袁津原本?是出于义气?,要替发小打?抱不平的,但一下子被郑云州就?震慑住了,他迟疑了一阵:“我......我只是说见过,不记得哪儿了,没别的意思。”

郑云州也装糊涂,沉声问?道:“没别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袁津心口猛然一窒,他知道今天完了,惹到这个阎王了,也不敢按照商量好的,和付长泾打?话术配合,阴阳怪气?一番。

但又只能硬着头皮说:“就?是......总之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

郑云州往后靠,平静地笑了下说:“我以为哪个意思了?”

袁津彻底答不出,只好把身边那瓶白的都端起?来:“今天我说错话了,您多包涵。”

说完就?自罚了一大杯,又讪讪坐下。

郑云州这才面无表情地转过目光,继续同贺开元说话。

但林西月明显感觉到,他攥着她的手劲大了几分。

当众使人?难堪,是上位者的特权,是权力?的表征之一。

也只有郑云州,在明知对方已?经吓得腿软的状况下,还要直勾勾地继续追问?,他用?这种故

意为之的刁难,不动声色地展示了一番权势,也顺便警告了在座的人?,不要随便议论林西月。

聊得差不多,冷了会儿场后,周覆掐了烟,说没意思,不如去打?牌。

他们又转到了顶层,露天摆着一张椭圆的德扑桌,椅子也没有收好,看起?来下午才刚玩过,两旁是半开放的吧台,放着一碟碟自取的甜点?,和五花八门的鸡尾酒。

大约是玩牌不喜欢被打?扰,又或许这样的小局里,会聊一些更私隐的话题,这里不见一个服务生。

郑云州挑了个位置坐下。

他亲了下林西月的手:“自己?去拿点?东西吃。”

“你要吗?”林西月凑近了问?他。

郑云州嗯了声:“要。”

“要吃什么?”

“你拿什么我吃什么。”

今晚的郑云州好温柔,弄得她很不适应。

西月羞涩地低头:“万一拿的你不喜欢呢?”

“你只管去拿,你拿的我一定喜欢。”

“好吧。”

周覆也自来熟地抬了下手,笑着说:“西月,可以麻烦你,帮我拿一块红茶司康和白兰地吗?”

西月都已?经走开几步了,又转过身说好。

郑云州瞪他一眼,大声喊道:“不用?理他,那两条胳膊用?不上就?剁了!”

她一口气?取不了那么多,就?先紧着周覆,端了他要的往牌桌边走。

放下东西时,他突然抬起?下巴,倜傥地笑了:“谢谢,你真?是人?美心善。”

西月愣了,郑云州的哥们儿这么会说话吗?

怎么他耳濡目染的,还是没长进呢?

且不说周覆这副出众长相,就?单论他温和悦耳的嗓音,还有骨子里透出来的这股懒散劲儿,放在她们学校,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孩子。

更何况他一开口,就?是谁也拒绝不了的恭维。

西月干笑了下:“不客气?。”

她又走开,去取自己?的那一份。

郑云州皱了皱眉,夹着烟指了下周覆说:“老毛病又犯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