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照雪,李总恒。
长存长依。
她只不清不楚地说了长存长依。
没说求姻缘,还是求兄妹情意。
有退有进。
毕竟姻缘树,不只求姻缘,也求官途,友情。
以蔺照雪对李总恒的依赖,就算成不了夫妻,她也希望关系不要完全疏冷。
最起码保持联系,能算上个点头之交。
李总恒那张线条冷峻的脸,肉眼可见地变柔和。
李总恒的冷漠和郁气,仿佛一瞬间就散去了。
他挥了挥手里的姻缘牌:
“想和我一直在一起?”
“这么喜欢哥哥?妹妹。”
蔺照雪火气蹭一下上来,上来就要把姻缘牌抢回来。
“得了,别叫我妹妹。”
“谁说得准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
李总恒没等蔺照雪过来打人,就已经来到蔺照雪跟前,制住了她扑腾的四肢。
他顺势看了看她挂姻缘牌的地方。
她挂的姻缘牌,在李燕庸和丁焕花的姻缘牌之上
特地挂高了好多。
李总恒恢复了眼底的点点柔色。
他认真地对蔺照雪道:“只有你一个。”
蔺照雪平静:“你确实只有我一个妹妹。”
李总恒纠正:
“不论什么身份,都只有你一个。”
李总恒在给蔺照雪解释。
*
时间过得挺快。
熙熙攘攘人世间,遇到的事多,但都会过去。
只要没死,都有新生。
哪怕蔺照雪在离开李府的时候,是妥妥的一具灰败麻木的行尸走肉,被吸干了力气
但她苟活下去了。不断地把自己重
新塑造,生生熬过去这段时间。
李燕庸不在身边后,蔺照雪身边也有了新人。
她和李总恒之间,重逢、因为触碰,而心生好感、因为有了好感而互相猜忌、再到若有若无的试探、最后解开了误会。
一切都水到渠成。
时间会消磨一切,可能也包括曾经刻骨铭心的感情。
蔺照雪发现,自己梦到李燕庸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她身体上,好像已经渐渐习惯没有李燕庸的温度了。
她和李总恒同在花前月色,享恬淡时
甚至在想:
如果重新遇到李燕庸,她可以变得极为平静。
直挺挺地直着背,高傲得像只孔雀。
不再为李燕庸劳心伤神,泪渗透了锦被。
儿子在蔺照雪和李总恒走得越来越近时,也趁着休憩的时候,来到了蔺照雪身边。
儿子之前想跟蔺照雪前往边疆,坐上马车,是连李总恒都没有想到的。
太突然了。
蔺照雪这个当娘的也死活不同意。
她不能耽误自家孩子,坚持让儿子留在李府。
虽然她的娘家也厉害,但儿子是李府的嫡长子,没必要捡了芝麻丢了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