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他低下头吻我的眼角，将那些泪珠吞没，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这是沈南吗？

我想我一定做梦了。

9

再次醒来时，我揉了揉发胀的脑袋，看清了躺在身边的人。

沈南还在睡着，修长睫毛微微闪动，手臂环在我腰上。

昨晚竟然不是梦。

我一个激灵，起身躲开，却将他吵醒。

“李漫，我饿了。”

他的头在我颈窝间蹭了蹭，声音是初醒时的沙哑。

我赶紧穿好衣服，去厨房煮饭。

再出来时，沈南已经收拾好等在桌边，还潮湿的衬衣上全是褶皱。

早饭都是些他爱吃的。

三年的时光，已经让我会不由自主地遵循他的喜好。

沈南慢条斯理地吃着，手机突然响个不停，屏幕上闪着两个字。

“洛洛”。

他不肯接，电话就一直响，最后又来了一条语音。

李洛生气的喊声很大很响。

“沈南，你若再不回话，我就去找杜衡了。你听到没有，我说到做到！”

沈南阴沉着脸，直接把手机关掉。

杜衡是李洛的高中同学，一直喜欢她，穷追不舍。

那时她和沈南吵架，闹别扭，多半是因为杜衡。

沈南曾经送过我一个漂亮的水晶独角兽，被我当作宝贝一般珍藏了好几年。

后来被李洛看到了，不屑地笑了笑。

“这本来是沈南哥哥要送我的，只不过当时我与杜衡去滑雪，他生了气才给你。你真是贱，专门捡我不要的东西。”

其实我都明白，一直以来，沈南来找我都是为了跟李洛怄气。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忍不住贪恋他偶尔的善意和温暖。

一晃多年，我在他心里还是那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

这么想着，眼眶突然酸涩起来，胸口也疼得厉害，我垂下头，小声说：“昨天，谢谢你。你...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你这是赶我走？”

他放下筷子，手指敲了敲桌子，忽地一笑，“那我还偏不走了。”

10

沈南一向说到做到，真就留在了我这里。

此时就闲闲地坐在床边，看我给他熨烫衬衫。

衬衫整理好了，他凑过来要我为他穿上，又在我系扣子时圈住我的腰，低头吻我。

我想躲，被他一把揪住下巴，来回摩挲着。

“躲什么？几个月不见，长能耐了。”

“李洛回来了。”我淡淡回了一句。

他却吻得更加霸道。

“那昨天呢？你要怎么谢我？”

又过了许久，我气喘吁吁，全身软得没有半点力气，他抱着我，轻拍我的背。

“李漫，我们以后一直住一起行不行？”

这话说完，也不用我回答，他自己就先笑了。

谁也不会当真的玩笑话而已。

一整天，沈南都跟我腻在一起，连我出去买菜也要跟着。

吃过晚饭，他取出车钥匙，“走，跟我出去转转。”

他开着车，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我看着窗外发呆，车里只有轻缓的音乐声。

“还记得吗？”沈南的声音忽然响起，“这是那年我骑摩托带你走过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