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蒙烨其人,猜忌心极重,鲜信于人,凡行事多留后手。”
“鲜信于人,多留后手”姜灏接来茶水谢过,眉宇蹙又展,“司空的意思是,他投了卫泰,献出此计,但未必就交出了全部的花粉?”
蔺稷含笑颔首,“令君用茶。”
姜令君低眉饮过,须臾想通前后,恍然之。
川郁索如今是长公主的良药,蔺稷定然为她夺之。也就是药在谁手上,谁便有了拿捏蔺稷的资本。
蒙烨失势,如丧家之犬投奔卫泰,若是将川郁索尽数奉上,那他便没有了任何价值。卫泰随时可以弃他如敝履。而不给全,便可牵动卫泰的心思,两者名为上下属,实乃合作者。
所以,卫泰不会毁药,因为他无药可毁。
药在蒙烨手上,蒙烨会将它当作珍宝一样供奉。
川郁索,于隋棠,是治眼良药。于蒙烨,是傍身之物。于卫泰,是引蔺稷如瓮的利器。
“司空,这仗怕是不好打。绝非寻常征伐那般,若真按你我所想,那卫泰处定然层层布守。”姜令君眉宇间黯淡下来,“我们识破此计,可是要放一放?”
“据说那花粉的作用一两年的功夫就失效了。” 蔺稷摇首,“我不能以鹳流湖相换,这处便不能再耽搁。此去一路要行军,要作战,最宝贵的便是时间。”
至日白天光亮,太仆得出五月初三为出行吉日,各处也下达到位,着手准备。
廿六又是政事堂一日会议。
晚间台城大本营各将领回来报数兵甲、粮草、器械等相关事宜,便又是一个通宵。
之后廿七日,粮草先行,三军集兵。
转眼又是一昼夜。
至此,蔺稷已经三昼夜不曾合眼。
廿八晌午,他伏于政事堂书案上小憩,崔芳奉命归来,一时不敢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