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掌柜心惊胆战地跟邓如蕴商量。
“东家,这研春堂、老万和那些人,还不得盯死咱们啊?莫说盯着咱们出错,便?是故意使坏, 怕他?们也都能做得出来。”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可研春堂、老万和这些大药房,平日里对?开在街巷中的小药铺可没少淫威压迫。
西安府最好的药材、最利害的药坊、最是技艺精湛的药师,皆被他?们牢牢控在手心里。
小药铺们老老实实听他?们的话, 或许还能支撑着养家糊口,而若是想要买点便?宜的好药, 打破他?们的垄断, 便?要么直接收购, 要么收购不成就只能等着家破人亡地滚出西安。
玉蕴堂原本只是被白春甫略略照看的小药堂,可正因?这做出了打破他?们一手掌控的便?宜好药, 而被其他?小药铺追捧,又在西安城闯出了些许名声来。
若要她?眼下屈从必不可能,但与这些人直面相抗,邓如蕴怕自己?还没有这样硬的身板。
只是她?还没想好要如何,滕越从外面走了过来。
他?似是在外就听见了秦掌柜的惊忧,此刻低头看向邓如蕴脸上的忧虑,站到了她?身旁。
“你只管放心地把?羚翘辟毒丹,制好卖好就行,旁的事情皆有我在,你都不必忧心。”
邓如蕴抬头看去,他?跟她?定定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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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半月的工夫,玉蕴堂先后经历了无?名恐吓、药库起火、假药乱真、病人称中毒状告衙门等一堆事。
秦掌柜每日天不亮就不敢再睡,来回在制药坊和铺面里巡看查点,不过连番经历了这么多事,却?没有一件伤到了玉蕴堂的脸面。
如今滕将?军直接派兵就守在了药坊和药铺内外,道是军中亦有不少病例,只等玉蕴堂做出羚翘辟毒丹供给军需。
无?人不知这玉蕴堂原先就有白六爷撑腰,如今更有滕将?军坐镇。
连先前老万和使坏,让人作假诬告玉蕴堂到衙门,衙门也给他?拒了回来。
老万和、研春堂背后是有秦王府,但刚刚立了大功的滕将?军,也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如此这般,干脆有关玉蕴堂的案子,一概压着暂不受理?。
可研春堂引以为傲的宝药,除了极其信重的少数高门老客人还在买之?外,再没了其他?销路,所谓的平价新药更是无?人提及。
研春堂的大掌柜和二掌柜,这十多日脸色就没好看过。
二掌柜找去大掌柜商量,“要不咱们再去趟那金先生处,他?既然说有便?宜药方,那必然有,大不了咱们再便?宜些,只要药效够好,以研春堂的名声,不愁不把?这小小玉蕴堂打趴下。”
如今西安府里,你能和玉蕴堂抗衡的药师,恐怕只有砚山王府的金先生了。
但那人脾气怪得很,分?明自己?连那院子都出不去,却?还想忧心那些买不起药的贱民。
大掌柜脸皮动了动,他?道,“我们去找他?,他?只会让我们定出极低的价钱。”
他?说着,目光往远处一片楼宇轩昂的府邸看了过去。
“研春堂不买便?宜药。与其去求他?,不如直接去找他?的主子。我倒是看看,那位镇国将?军发了话,那金州小药师还能不顺从?毕竟那位可等着研春堂的分?红呢。”
这话说完,大掌柜带着二掌柜,又递帖子进了一趟砚山王府。
两人在砚山王府停留了两刻钟的工夫就离了去,而两人一走,镇国将?军朱霆广当即带人,扬鞭打马往城外奔去,他?们在城外左转右转,最后在一片山庄中停了下来。
药童正在院中捣药,先生并?不对?他?们过多严苛,只说把?今日的药捣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