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只把邓如蕴心口压得?要透不过气?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想似他说得?这样,偷偷地把原因告诉他。
可告诉他之?后,她?与林老夫人之?间的契约就?全都粉碎了,滕越必然不会再让她?走。
而林老夫人却全心全意地要为他娶高门贵女为妻,自己强行?留下,只是?滕越夹在寡母与她?之?间难为,而她?自己又有什么脸面可言呢?
她?的出身配不上他,那就?是?配不上。
就?算强行?捏合在一起,也不会是?珠联璧合的姻缘。
既如此,真的不要再强求。
他还在抱着她?,又从她?颈窝里,用鼻尖蹭向她?的耳后,反反复复蹭得?她?心头发软。
“... ...我们去宁夏,只你、我和阿箫,我们去宁夏,这样行?不行?... ...”
他问她?,“蕴娘,行?不行??”
邓如蕴在这句里终于开了口。
“将军,不行?。”
床角的小灯闪烁了一下。
滕越抬起头,向她?看过来。
“为什么?”
邓如蕴没有立刻回答他,只从床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瓶药丸放在了他手中。
滕越看过去,见瓶子上没有名称,但这瓶药已经被吃掉了大半。
“这是?什么药?”
邓如蕴回道,“是?避子丸。”
小灯的火苗在这一瞬几?乎灭掉,光亮颤颤巍巍。
滕越不可思议地看着被用掉了大半的避子丸,又问了一句。
“为什么?”
邓如蕴轻声开口。
“因为我从嫁进来的时候开始,就?没想过要同将军白头到老。我不想要将军的孩子,也不想长久做你的妻子,不光是?因为这里的一切都令我不适,也不只因为我不怎么喜欢你,而是?因为... ...”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这一次,她?直直地向着滕越看了过去。
“是?因为,我心里早就?有了喜欢的人。”
颤动的火光将滕越僵住的身影摇摆了起来。
“是?谁?白六?!你跟他认识也没多久吧?”
邓如蕴摇摇头,她?说不是?白大夫。
她?目光静静地落在滕越的眼睛上,跟他微微地笑了笑。
“那个人,是?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的人,从我情窦初开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他,从那一年起,我再也不能把他忘掉,他就?一直在我心里,从来都不曾离去。”
“将军,不是?你不好,是?我只喜欢那个人,那个陪我长大的旧人。”
滕越愕然,抱着邓如蕴的双臂也僵住了。
邓如蕴看向他的眉眼,看着他如剑的双眉,和似鹰的眼眸,还有他挺直的鼻梁下,那双紧抿的唇。
她?看着滕越说那个人,“也和将军一样,也是?行?伍人家出身,他也年纪轻轻就?开始在军中做事?,我遇到他的时候,他才是?个不起眼的小军官。”
因为年纪轻,压不住下面的兵,他每天都板着脸,独自一个人在偏僻的山崖间,日日磨炼骑射的功夫。
她?跟着母亲上山采药时,见到了他,起初以为他只是?随便?在此练习,却不想一连几?日都见到了他在此。
母亲说他来到这里大半年了,有时候凌晨天没亮,就?来此磨炼技法,酷暑严冬都没能拦下他的脚步,苦苦熬打身体,往后必然能成军中的大将。
她?那会不信有人真能小小年纪就?如此心性,还跟母亲打赌,说随便?挑三?日过来,看他还在不在。
母亲说他会在的,只要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