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的,阿瑶怎会在深夜出门?如今京城不太平,女子夜间独自出门,恐会遇到贼人。”
他拉过季明瑶的手,面露关切,放在掌中轻轻握住,“如今我们已经定亲,阿瑶就是我的妻,你知道的,我一直放心不下你。就像今夜,若是我不在,那帮粗莽武夫定会下令搜查,难免会冒犯了阿瑶,坏了阿瑶的名声。”
季明瑶将手从他的掌心抽离,随口道:“出来收账的。”
在电光火石之间,她已想到用收账当借口来糊弄陆文瑾。
再说虽然锦绣坊的生意将面临关门,但以往的客人也有不少赊账,如今家里艰难,铺子更是难以维系经营,若能想办法将那些赊账要回来,一家人至少能度过这个严冬。
这也是她方才在和裴若初斗智斗勇,想出的一条出路。
若不是今夜过的实在糟糕透顶,季明瑶都要夸一句自己急智。
陆文瑾本就不喜季明瑶在外抛头露面,如今他们已经定亲,便是将军府的准儿媳。母亲本就对季明瑶的出身不满意,若是知道她在外经营铺子,对她的印象只怕会更糟。
陆文瑾蹙眉道:“明日,我让荣升送五百两银子,给岳母大人买些上好的药材……”
季明瑶想也没想便拒绝,“不必了。母亲的药钱我会自己想办法……这种话瑾哥哥以后不必再说了。”
“你为什么总是拒人千里之外!阿瑶,我们相识整整七年,你不是一直想成亲吗?如今你我都已经定亲了,为何你总是对我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满意?”
季明瑶那冷漠疏离的态度彻底惹恼了陆文瑾,在陆文瑾看来,季明瑶事事都独立要强,从不依靠任何人,但女子太过要强不是好事,更何况自己是她的未婚夫,并非是外人。
就像他们之间的相处,永远都是发乎情止乎礼,永远平淡如水。
他一直迁就她,拒绝了母亲为他安排的通房,按她的意愿不纳妾,甚至为了她与旁的女子保持距离,若非她一直抗拒他的亲近,他又怎会在一次醉酒后难以自控,和那低贱舞姬一夜春情。
他也是男人,也有正常的需求,她却始终就连一个亲吻,一个拥抱都吝啬给他。
季明瑶冷冷地看着他,静静地等着他发泄,觉得讽刺好笑,难道只是她一人想成婚吗?成婚不应该是两厢情愿的事?
但她不想辩解,不想反驳,脑子都想的是陆文瑾衣衫不整地从荣宅出来时的模样,心乱如麻,更对他失望透顶。
她压抑着心底的愤怒,将手从陆文瑾掌心抽离,尽快平复内心,深深吸气,“长公主在这个时候答应我们定亲,想必是因为季家出事,借定亲对季家施恩吧?”
并非是长公主真的认可她这个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