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说道:“阿瑶,祖父已经答应我们的亲事,昨天一直没有机会同你说起,后日便是你我大婚的好日子,大婚当日,我必亲自迎你过门。”
她自是在禅房中听到陆文瑾说的话,知晓他和祖父串通,私自定了大婚的日子。
但季泽川不知道。
果然季泽川愤怒地握紧了拳头,她轻轻拽了拽兄长的衣袖,缓解他的愤怒,轻声说道:“兄长,我们先回去吧。”
像小时候那般对哥哥撒娇,“哥哥就帮妹妹一个忙,好吗?”
妹妹已经许久未同如此亲近了,季泽川面色渐渐变得柔和,“好,我们先回家。”
刚上了马车,季泽川便支撑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
昨夜沈璃菩提院离开之后,季泽川便因失血过多晕过一回。
沈淑宜大着胆子揭开了他蒙面的黑布,看清了刺客的真面目,是个清秀俊美的郎君。
沈淑宜从那双清澈的,带着几分冷意的眼睛中猜出他并非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恶人。
季泽川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沈淑宜吓了一跳,抢在季泽川之前开口,“我知你不是坏人,我不会出卖你的。”
“你若是敢叫人,我便杀了你。”而后似想到了什么,季泽川挣扎着起身道:“女子的清誉重于一切,今夜是我多有冒犯,对不起。”
说完他便蒙面,破窗而出,飞身消失在寒夜中。
沈淑宜心想这个刺客还真是特别,长得好看,还会害羞。
定是因为他方才听到她对哥哥说不许那些男人看她,不许他们进她的院子。
他伤得再重也不愿再坏她清誉。
沈淑宜心想他还是个很懂得尊重女子的少年。
她正望着窗外发呆,脚踢到一物,见地上有个小盒子。
她弯腰拾起,打开一看,是个小巧素雅的白玉耳珰,定是方才那少年掉的。
她自言自语道:“定是他送给心上人之物,该想办法还给他才是,只是不知他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
她还能再见到他吗?
*
“殿下?”
“太子殿下?”
慕风见裴若初蹲身藏在芦苇丛中,目光不错地盯着离去的季明瑶兄妹。
他唤了好几次,裴若初都未回头。
直到季明瑶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裴若初眼神冷了下来,问道:“林棠可进京了?”
慕风接到了妹妹的信号,便知她已经得手了,回禀道:“明日便可进京。”
裴若初微微颔首,“林棠做什么你们不必阻拦,只在暗中相助即可。还有想办法将林棠是匪首的消息透露给季明瑶。她向来聪慧,一定会想办法在此事上大作文章,如此退婚便有了五成的把握,两成靠她自己,剩下的两成便要看林棠的手中到底握着什么筹码!”
方才陆文瑾的那只手碰了季明瑶,已让他心情极度不悦。
退婚之事片刻都不能等了。
“定要逼出林棠手中的筹码?”
但眼下的布局,他却抽不开身,不禁令他心情烦躁。
“沈皇后今夜便该兴师问罪了。”
慕风不解地问道:“今夜属下全身而退,殿下也并未露面,他并没有证据证明是东宫所为。”
从头到尾东宫全身而退,只是死了十几个暗卫。
裴若初面色微凝,“只要事关母妃,孤便脱不了干系。不管沈璃有没有找到孤,不管他有没有证据,此次行动孤的嫌疑都最大。”
沈皇后也必定会起疑。
虽然这趟行动,他已将损失降到最低,而且今夜他得到将会比失去的多得多。
良久,裴若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