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臣轻轻晃了晃手臂,“育婴师哪有亲爹照顾得好。”
小婴儿似乎真的被他安抚住了,咂巴着小嘴,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
他欣喜,“北北,你看,他好喜欢我,他出生我都没怎么抱过他,让我留下来带他几天,等你身体恢复好了,我就走。”
盛矜北气得胸口起伏,后背开始冒虚汗。
她攥紧了拳头,猩红着眼睛看他。
“傅司臣,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尊重?你没看出我不愿意吗?我不愿意看见你,不愿意你再次进入我的生活。”
傅司臣身体微微一僵,心脏升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太着急了。”
他眼神黯了黯,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婴儿,孩子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小手紧紧抓着他的手指。
似是在无声挽留。
他沉默了很久,终于低声说道,“好,我走。”
说完,傅司臣轻轻将孩子放回婴儿床,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宝宝乖,爸爸...先走了。”
盛矜北别过头,不去看他。
傅司臣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砰”
一声闷响。
伴随着医生的惊呼,“傅先生!快来人!病人晕倒了!”
盛矜北听到动静,下意识朝门口张望。
莫名心烦。
随即她一下掀开被子,将自己整个人蒙了进去。
不听不看不念。
可是,门外的嘈杂声不止,分外清晰。
“傅先生!傅先生!能听到我说话吗?”
“快!准备氧气!他的情况很不稳定!”
........
大约过了两分钟,外面声音突然停止了。
不知为何盛矜北心跳的特别厉害。
她攥紧了被子,心里挣扎。
最后狠了狠心,归于平静。
一连两天,病房内只有傅司臣安排过来的护工和育婴师。
而傅司臣再也没有出现过。
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盛矜北右眼皮一直跳,消极情绪不管不顾在她脑海中炸开。
他不会死了吧?两天火化都来得及了。
不知为何,她现在变得特别悲观。
夜深人静。
盛矜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终于,她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她看了一眼婴儿床里熟睡的宝宝,摸了摸他的小脸,然后披上一件外套,悄悄走出了病房。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
她看到傅司臣躺在床上,呼吸罩覆盖了他大半张脸。
没死。
没死就好。
她转身离开,像不曾来过。
盛矜北是第四天出院的。
林兮听说她回了元城,亲自来接,两人好久没见了,一见面什么都不说,只是激动地紧紧抱着一味地流眼泪。
即使一句话不说。
林兮也知道她吃了多少苦,盛矜北也知道她跟着操了多少心。
林兮帮她收拾东西,“医院这种地方,能少待就少待,出院手续办完了,我们回家慢慢说。”
育婴师从盒子中拿出一双崭新的鞋,软底,包着脚后跟的,“盛小姐,外面风大,您还在月子,把这个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