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素然冷静的陈醉这回语气却有些急,毫不温柔将她从沙发上扯起,“别耽误时间了。”

巴克也有些没算准什么意思,连同刚赶回来的尤金也惊讶,看着陈醉扯住人的手,上前掰开,问他怎么了。

陈醉眼神稍冷,背过身走出门外,两人一前一后跟上。

“陈醉,怎么回事?”尤金皱眉,看眼屋内又看他。

陈醉刚从大其力回来,身上的伤还没养,匆匆忙忙就听说了事情,打算多压一筹码,请苏韫做一遭不在场的人证,哪怕几天后军事法庭上也能多一个例证,这几天他按照陆熠先前的吩咐四处周转,将事情差不多办完,就等翻身的筹码压下来了。

尤金追问几句,陈醉暂时不能把话说完,不是信不过,而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然苏韫这件事陈醉并没有瞒着,直言是想叫她做例证。

尤金靠在一侧假山上,看着他:“那些人会收录吗?不见得,他们就是为了把二哥彻底摁死才设的局。”他话锋一转,“你现在不适合在这个关口出席,他们现在抓的就是你,一旦落网,就是做实二哥的私兵抗令。”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安排好了。”陈醉摁住他肩膀。

巴克忽然出声:“可是我们现在等,万一中间出了什么变数怎么办?人被扣押着,出什么事情就不好说。”

其实正是陈醉所担心的一点,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带苏韫去曼谷的原因,不完全是为作证,以把柄拿压把柄,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才是真正计策,毕竟苏韫身上有意思的秘密挺多,他虽不清楚涉及到多少,却也明白,这算得一枚定时炸弹,至少是短暂地能迷惑视线。

陈醉还没说话,身后传来声音:“我跟你走。”

几人回过头,苏韫就站在玄关口,声音顺着风灌入耳朵,她慢慢走近,再次重复:“陈参谋长,我跟你走。”

尤金动动唇想说什么,最后卡在一句:“你….”停了。

“现在这种局势,你不怕我带你去送死?”陈醉忽然调侃看她。

“就算不去,我不也是死路一条吗?”苏韫莞尔一笑,温柔又善意。

不得不说,苏韫是个聪明女人,懂进退,在这种情况下,倘若她说一句不去亦或是想逃,那么子弹必然会从不知什么地方打碎她脑袋。

刚预备回她,口袋震动声传来,陈醉接通,是熟悉的声音。

几人定定等他接完。

挂了电话,陈醉原本紧皱的眉头舒展开,对待苏韫也多了几分耐性,“那好,我们明天再出发。”

“又换成明天了?”

“是。”

尤金拍拍靠在假山沾上的尘土,想到那通电话可能是关键,同巴克对视一眼,两人实相不再多问。

唯有苏韫紧张地心底泛寒,她何尝不清楚陈醉这一出是去请她做什么,无非是为了胁迫手里的东西,只要她的名单匣还在手,那么就意味着有人还不敢轻举妄动,至少也该顾虑几分。

可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呢?趁乱就该以取缔制胜。

几人散去后,苏韫独自回到房间,发去一条讯息。

窗外风景宜人,风大剌剌吹入,苏韫有些耐不住点了支烟,雾绕在周身如同朦胧地一层云霭,穿过薄雾,是双漂亮又精明的眸子,宛若万千欲念都熏不进般漠然。

一切仿佛静下,苏韫望着手上的绞丝玉镯,将烟掐灭。

冰凉触感摩挲在手里,脑海止不住浮想起那张不可一世的脸,“陆熠……陆熠…..”她温声呢喃几句,手指用力扣在玉镯上,力气过大竟直接将细脆的镯子掰断。

咣当一声,镯子跌落地板发出清脆响声,苏韫冷眼看着它碎成几块滚到脚下。

“陆熠,一切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