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闭着眼,沉重地喘息。

苏韫是什么时候开始拿到的证据?陆熠在脑子里复盘,录音的证据是那晚,他向苏韫保证再也不会有人欺负她,苏韫主动吻了上来,把他搅得神智不清。或许是出于信任,又或许真的昏了头,陆熠在那一刻选择交代一切,仅此一次,却给了他沉重打击。

道路开始疏通,后头的车辆看见前车不动,疯狂按喇叭,陈醉置若罔闻,在第一时间联系情报部门控制舆情,趁这些不实言论还尚未完全发酵之前彻底堵死才能有周旋的余地。

但谈何容易?苏韫这个人坐镇,就已经是最大的证据。

除非要她承认自己胡说八道,这样的后果显然没用,陆熠不可能真的舍得逼她。

“苏韫在哪。”陆熠烦躁打断他的话。

陈醉愣住,“美塞。”

“不,她不会在美塞。”手松下,露出一张面不改色的脸,陆熠沉声,“她走了。”

“什么意思?”陈醉不懂他的意思,“美塞那边并没有传来什么消息。”

虽说陈醉对于苏韫不会坐以待毙这件事情是清楚的,但这几日他盯得紧,陆熠人在曼谷,他一刻也不敢松懈,有什么风吹草动早就已经传来,偏偏一条也没有,他忙着周转军区的事情,现在才发觉简直安静到诡异。

陆熠抬手拨下一通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陆熠恢复了几分血色。

“先回美塞。”他面色阴沉,“她还没出清迈,让边境区的部队迅速在各出现路口设路障关卡,一只蚊子都别放出去,最快速度联系清迈的空管部门和铁路,排查加严,防止假身份浑水摸鱼,一旦票务系统出现疑似人员,立马扣押!”

陈醉缓缓启动车子,叹了口气:“二哥,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正是风口上,贸然去大批调动不属于我们管辖的机动部门恐怕会引起注意。”意思是现在先安定下来处理事情,当然也私藏了念头,希望苏韫就别再回来,跑了也好,死了也好,别再跑出来添堵。

“管不了那么多了。”陆熠捏了捏眉心,烦躁道:“出了事再说。”

“您别在这个节骨眼上犯浑。”陈醉侧过头,“虽然只条新闻可以撤下,但是看见的人也不少,不管我们澄清了是真是假,都会引起大批的民众反对,到时候就算是后续的行动能进行,您也没办法名正言顺上台,苏小姐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作态,就是抱着整死所有人来的,如果能把她抓住亲口拦下罪责,证实实在胡说八道,或许还能挽回形势。”

“不行。”

“到时候您还要护着她吗!”陈醉破天荒地吼人,用力拍打方向盘,“二哥,就快要看见胜利了,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毁了自己吗。”

陆熠淡定看着他:“这事情不是她一个干得了,这些证据,是宋陵甫拿出来的。”

“什么?”陈醉惊诧,险些撞上护栏。

嘶鸣一声,车子猛地刹住。

陆熠眯了眯眼,很淡笑了一下:“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为什么不借题发挥?出事的不只有我,别忘了萨普瓦也大名在册。”

“您的意思是借机把萨普瓦拉下水?”

“当然。”陆熠说,“这些所谓的证据关键性的罪责到最后都指向性萨普瓦,只要想办法把关于我的不利言论转移隐去,把责任推到萨普瓦身上事情就好办了,现在至少局面是对我们有利的,赛卡的口供还在,要乾坤扭转不难,只需要一口咬定不承认谣言,自愿上了军事法院,暗箱操作还难吗?”

当初的军事法庭事件牵连萨普瓦,即便不用他出手,萨普瓦也会竭尽全力解决压下。

他已经反应过来,苏韫其实并非真要摁死他,甚至留有余地,否则局面只会更棘手。真想摁死他,不需要等到赛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