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陵甫这边刚挂完电话,嘴里的笑还没收回。
方才一番祝贺,宋陵甫先是虚情假意赞他一句有胆,居然敢当着萨普瓦的面上眼药,在萨普瓦刚要卸他权的时候明目张胆调动部队,谁见了不说一句猖獗。
陆熠不屑一顾,嘲讽他:“你没别的话说了?”
“有啊,怎么没有。”察觉到他的不耐烦,宋陵甫不急不徐地说,“别死在密支那山了,现在军政府和国会里那群老狐狸热闹得很,都在等你回来唱这出戏,说不好设了个局等着你跳。”
“哦对了。”宋陵甫说,“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关起来的那个女人,活不长了。”
“什么?”
“没什么。”
啪地一声电话挂断,宋陵甫懒得跟他废话。
人还没出去,电话再次响起,宋陵甫懒懒捏着一瞧。哎哟,竟然给他打来了。真有意思了。
电话挂了,陆熠眯着眼思忖半秒,这才想起他口中的“女人”是谁。
差点儿把这事情忘了。
他旋即将一通电话联系至美塞司令部。
接收到消息驻守美塞军营的军官还口口相承着人被关在军营禁闭室里,等亲自下去检查时才发现了不对劲,人死了,居然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就死了。
黝黑无光的禁闭室中,女人遍体鳞伤,镣铐锁住的手腕细得只剩皮包骨。
阿水面朝下,身子像虾子蜷缩在冰凉的地面,军官急急忙忙掰开她,尸体早就已经凉透了,一双眼睛还死死瞪着,死不瞑目。
陆熠临走前吩咐了留一条命,然而这才一个星期多,人就在他手底下死了,他该怎么交代?
他惊慌失措地后退,愤怒踹一旁的哨岗,“你们怎么看的人?人什么时候死的?”
哨岗很是无辜,身子抖如筛糠,“我、我想起来了,一个小时前换了一班哨岗!”
“立刻马上把班表拿给我,封锁军营,一只苍蝇都别给我放出去!”军官怒目圆睁。
等陆熠收到阿水死掉的消息时,正在吃饭。男人执筷子的手一顿,没什么表情,下意识看向苏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