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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问出口，而是细心打量着每一件教室，每一个小孩的神色，越看，越发现不对劲。有些孩子大热天却穿着长袖，像刻意掩盖什么，手不停抓挠袖子，灰扑扑的袖口渗出了一滩褐红色的污渍。

苏韫不动声色收回目光。

已经过去半小时，阿曼娜才慢慢从小楼里走出来，与刚才不同，她身上已经换了一件灰色外套，大太阳的也不嫌热，头发微微凌乱，被扎出一条马尾辫。她温柔地对院子里的孩子笑，小孩子们并不怕她，见到了她，纷纷挤到身边。

小凉挥一挥手，玩具已经分得差不多了，该吃蛋糕了。

阿曼娜神情恍惚，听见小凉叫了好几声才回头：“我来了。”

0223 绝望

一群小孩儿闹哄着争抢分完了蛋糕，阿曼娜脸上终于露出笑。她留了一份给苏韫，一份给小凉，还有最后一份递给一直攥紧她衣摆寸步不离的一个小女孩儿，女孩儿不过6、7岁模样，一脸警惕害怕，从她们进门时便一直盯着。

“好可爱呀，你叫什么名字！”小凉蹲下身逗她。

小女孩儿迅速躲在阿曼娜身后，阿曼娜笑笑解释，“她叫阿莎娜，是我的妹妹。”

“亲妹妹？”小凉夸张地说，“真的好可爱。”她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件事。

朱帕也从院子里走出，安排完事情后，走到石桌边，看眼阿曼娜什么也没说，转头就对着苏韫微微弯腰示意，“苏小姐，我们这里6点之后就要让孩子们休息了。”

现在是五点四十，意思是提醒苏韫离开了。

苏韫折身看着还在玩闹的两人，静两秒，出声：“阿曼娜，小凉，我们该回去了。”

阿曼娜僵住半瞬，跟随小凉走到车前，苏韫已经上了车，外面还是依依不舍的一群孩子，用恐惧厌恶的眼神望着停在院子里的几辆车。阿曼娜的脚步跨了一半，身后传来朱帕的声音，“阿曼娜，今天就留下来住吧，妹妹这几天都很想你。”

几名老师也附和着说阿莎娜最近晚上很不听话，一直哭闹着找姐姐。

女孩儿的背影憔悴，她冲苏韫一笑，扶住车门的手停了下来，“我今天就留在这里吧，你们先回去。”

苏韫看着她，“你确定？”她轻柔地说，“这里，你不想离开吗。”

阿曼娜痛苦为难地垂眸，“没办法，我妹妹一直闹，我得留下来。”

苏韫看向她身后的所有人，面孔皆是不同，有笑，有害怕，她再次看向阿曼娜灰色外套下没完全掩盖的清淤，“想好了吗？”

“嗯。”阿曼娜点头，“谢谢您和小凉，您对我的恩情，我都记住了。”

“一周后，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