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石庭院安静立在海滩上,在上面就能看见四周岛屿风光。
面对美景,人的心情应该算是不错的,可苏韫安静的脸上却显露出淡淡忧伤,陆熠或许知道她在难过什么,却无声。
两人之间像淡淡隔了一层薄雾。
往前开,视野更为开阔,于水中矗立着一座白色佛塔。
这座白色的班华莱佛塔已经有两百年历史,坐落于海中央的一块岩石上。
停车熄火,一条长达50米的观海木桥是连接参拜佛塔的唯一通道,很窄,陆熠刻意放慢脚步跟在她身后。
苏韫的背影似乎又纤瘦不少,很奇怪,就算补再多也难长肉。他似不在意地望向海平面,海浪层层波动,水面倒影着她侧脸表情,莫名地多瞧了两眼。
不得不承认,女人都是感性的物种,眼泪是她们天生的利器,有时候就连他也觉得纳罕,当他试图剖析时发现,强撑的骄纵下其实是脆弱的,因为不想轻易袒露内心却又欲盖弥彰地要宣泄。譬如此刻,将一些无用的情绪浪费在宝贵的时间上。
他看着苏韫虔诚地参拜,不知又想到什么,再次露出悲伤的神情,明明眼眶发红还在强忍着酸劲儿往回憋,这是在做什么呢?陆熠突然想起郑王庙那日也是如此,如出一辙的表情。他不解地扫向苏韫的脸,觉得她太愚蠢。
0210 听话
他终于忍不住伸手触了触人。
“有什么好哭的。”
一经提醒苏韫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哭了,她倔强地偏过头:“我没有。”
陆熠没有拆穿她的窘迫,附和着说,“嗯,没有。”
离开佛塔,苏韫站在木桥上发呆,就连她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掉眼泪,那样很没出息,连死都没办法解决的问题,哭有什么用?苏韫的自我安慰起到了作用,释放的情绪慢慢收回。
然而有人误会了。
“要跳海?”
一句话轻飘却怵人。
陆熠冷不丁将她一把扯回,“站那么近做什么。”
“没…..”苏韫心虚撇开他手,力气几次没拗过,索性作罢。
“哭不能解决问题,有这种功夫伤心,不如想想找人帮忙。”陆熠突兀地说,“为什么不试着求我呢。”
“我想离开。”转过脑袋,苏韫毫不犹地告诉他,“可以吗?”
“这个不可以,现在局势动荡不安,出去了你又能怎么样?多的是人要你死。”
苏韫理智被一寸寸磨掉:“难道留下来我就能活了吗?陆熠,你是不是忘了这段时间我受到了多少暗算?与其被你们推来推去地当棋子摆布,倒不如直接死了来得痛快。”说着,她再次用力地挣脱,这次成功了,望着发红的手腕,她笑,“你现在对我好也不过是因为我身上还有利可图,我的价值在萨普瓦身上还有待提取,没必要装那么柔情的,只会让我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