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萨普瓦声音也降下来,“现在局势还不算太难控制,他接下来的动作必然是要跟你撇清关系,到时候我会想办法把你从美塞救出来,在新闻部面前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明白吧?”

“这点我清楚,只是这是陆熠的地盘,你有几分把握?蛰伏在边境的军队要是暴动了对你是笔大麻烦。”

“这你不需要操心,只管按照我的吩咐做。”

苏韫扯扯嘴角,看着还在不断通话的屏幕,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着,这通电话毫无疑问已经被远程截下,每一字每一句都在陆熠的耳朵播放,所以接下来她故意说着:“忘了告诉你,陆熠早就比你先一步拿到了名单,你手里的是假的。”

“什么!为什么现在才说!”萨普瓦瞬间暴动,“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

“没了,只有这个。”苏韫补了句,“他跟迪普希殿下走得很近,邮轮上也带我会过面,他要干什么我不知道,你肯定比我清楚多了。”

啪地一声,电话挂断。

萨普瓦摁住额头突突跳动的青筋,暴躁地将手机扔回桌面。

如今局势,陆熠先前在会议桌上抛下的话还是挡不住有心人去追根究底,不出意外,国会的这政党派很快就会谴责军方,现在萨普瓦已经连连接了三通来自王室的电话,字句骂得他抬不起头,陆熠还真是做得一手好局。萨普瓦愤怒将桌面文件全都摔落。

而另一边,苏韫挂断电话,手机同样遭了殃。

硬物碎在地上的声音太响,惊动了警卫,房间门外站满了人,阿贝麽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急忙敲门:“这是怎么了呐?开门呀!有什么话好好说。”

警卫相互对视一眼,准备直接破门而入,他们收到的命令是人不能出一丝一毫的问题,也不准踏出庭院一步,否则军法处置。

谁也不敢多赌,抬腿就准备踹门,动作不到半空,门自己开了,露出那张冷得发寒的脸。

“怎么?不能离开院子,我现在在房间里也不行了?”苏韫冷眼扫视着每一个人,“滚出去!”

阿贝麽伸出的手僵在原地,不情不愿地跟着警卫一起下去,到楼梯口频频回头看。

门重重关上还是无法消下她此刻的愤怒,即便早有所料,可当活生生的证据摆在面前时,一切都那么残忍,这算什么呢?陆熠走的每一步都是在算计,把她圈在美塞也是一步棋,婚礼?孩子?他们之间过往的柔情蜜意没有一丝真心,全都是假的,还有什么是真的?不得不承认他们都是演技极好的高手,这么久了戴上的面具早就已经分不清是皮是肉,谎话说得多了差点也会把自己骗过去,骗到她以为这道情分能获得一丝怜惜生机,可是没有,陆熠的卑劣远远超乎她的想象。

窗外渗入的风吹到她脊骨刺寒,她不得不瑟缩着环抱自己。

苏韫无助又悔恨地靠在墙壁上,身子瘫软下来,她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才能让自己冷静。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场戏?苏韫开始漫无目的地想,或许,她这颗棋兜兜转转这么都不会活下去,不如就放手一搏,反正总是要死的,他们这样的人就应该要下地狱去啊,比她更适合呆在地狱里。

地面上碎裂的利物在她脚踝处划出血痕,苏韫却管不顾,仿佛不知道疼一般赤着脚踩出去。门外的光线渗进来照在她没有血色的脸上,迎接另一个属于她的结局。

彼时,曼谷文华酒店,这头的截断录音也停下,苏韫的声音消失整整5秒,陆熠才缓抬眼皮。

迪普希摘下耳讯器,看着还在回味的陆熠:“看来你这位小未婚妻要叛变了呢。”

陆熠也随之摘下耳讯器,没什么表情,仿佛早有所预料,这点让迪普希不满,他手指摩挲敲响桌面提醒:“你既然拿到了那么多关键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