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鬼王欣慰地看见飞尘间扬起的那对金色眼眸竖起了瞳孔,捕猎者的血性自散发着致命气息的身体背后浓烈地翻涌出来。

压低的黑云下,崖间跃起的两道身形化作两团明亮的火球,激烈地相撞一处。招招式式汇聚,炸出滔天巨焰,复再蓄力燃烧,各自涌出潜藏的足够痛快的力量。

四围空间在灼升的气浪里变得扭曲,鬼焰与业火明亮相融的一瞬,彻底引爆了天堑间漩涡的中心。

炼狱之下汹涌的戾气与怨气化做实形,嚣叫着喷涌而出,团团缠上茨木寒光暗涌的臂膊。大妖挥动的拳风索性裹挟这一切,狠狠迎向鬼王那梵咒铸就的天罗地网。

万道冲天的岩浆与如雨砸落的陨石再似罗生门之鬼妖堕那晚,在开启的炼狱之门上方肆无忌惮地对冲,淋漓比之更甚。

破空而出的幻化鬼手一把攥住莲珠的虚影,凝结的咒力随即爆裂于无形无量无间的贪爱、痴缠与嗔恨的洪流。

白光湮没,天地一闪虚无。

撼动整座鬼疆的震荡中,茨木几乎入魔的身形无畏地坠入障与业火交缠的海洋。炸裂的石刃四起,齐齐刺向甲胄碎尽的肉身,却是鬼王雄健的后背却率先为他挡在前面。

他罔顾脱身,先由一吻深深印在大妖额角,唤回了茨木的心智。

宽阔的背脊间横着三道淋漓的血口。

茨木扬起发软的指爪轻抚上去,那是替他抵挡锋利的乱石留下的痕迹。

比之疼痛,更难忍的却是这种透骨的痒。酒吞一把攥住茨木的手腕对他说道:“要是还能动,咱们就做点你喜欢的事。”

大妖闻言,自是不肯再与空泛的被褥纠缠。

他一骨碌翻过来,褪尽残甲碎帛的身体自上而下不留间隙地贴上鬼王同样坦露的胴体。那副天神般完美的雄性肉身此时遍布着与他不相上下的淤青,背脊间淌下几条殷红,点滴染进满床无瑕的白,分明破碎却没有丁点脆弱痕迹。

茨木跪立起来,伏下身,漆黑鎏金的鬼角穿入鬼王手臂之下,光滑微凉的质感贴着那体肤蹭过去。

酒吞尚未来得及说什么,濡湿的舌头已自贴上后背破开的血壑。

温软的舌尖素来是伤口最好的抚慰,如若不提遍体的血管也隐隐为之暴起的征兆。

鬼王坚实的身体虽不至伤及见骨,一时半刻却止不住血,以是茨木的朱唇染透了猩红,齿间每一寸弥漫的铁腥都载着扎根在他记忆与骨髓中的硝烟气味。神子之血自始至终是罗生门之鬼深中的蛊,他无法也不情愿逃出这罗网,只渴求着勒进骨肉的缠缚。

酒吞侧身伏在榻上觑起眼睛,回头注视着舒展四肢恣意趴在他侧腰上奋力取悦那方伤口的Omega大妖。大妖修长的双腿此时蜷在他怀里,连同股间套着铜铃的物什都乖顺且亲昵地贴近。

此情此景似乎缺了些雕饰。

酒吞便招引盘在床柱上的那条朱蛇不着声息地腹行而至,绞住了大妖睫毛纤密的眼帘,蛇尾一并盘缠在他修长的脖颈间。

那后颈上全然不能收敛的费洛蒙远胜世间最催情的焚香,此时赤裸地袒露在他鼻息里,令酒吞恍惚觉得这三道血口来得十分值得。

酒吞回应着他,无畏坦荡地起了反应。怀中一串黏腻的铃音告诉酒吞,他的宠物在蒙眼绞颈的暗示下也一同支起了欲望。

只是,高昂着下体的茨木仅隐忍地扭摆腰身,仍凭黑暗中的记忆与气味的吸引专注地舔舐着鬼王的体肤。舌尖如此固执且情动,仿佛他生来的情欲都从不为粗陋的发泄而存,那本是一副交付于主人掌心任凭开启的锁匙,是一条栓在他颈间用以牵引臣服的套索。

哪怕他的鬼王不发一言,他也会主动趴伏下来,吮吻他所迷恋的一切,直到这副身体的命脉被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