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不可能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除非……是他们刚认识那会儿。
他的语气那么冷,那么冲,她的口吻也不再温和:“我不会唱歌剧,唱不了这个。”
他问:“那你会唱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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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他之前那句话只是让她有些不适,这句话隐约透出的轻蔑意味,直接激怒了她。
薄莉简直莫名其妙,看?了一眼手机时?间,站起来:“已经?很晚了,你爱睡不睡。”
她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原以为他会握住她的手,跟她道歉,解释自己态度不好的原因。
谁知,他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薄莉不再理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乐器室。
直到乐器室的门被关上,埃里克才勉强可以顺畅呼吸。
……薄莉太危险了。
他完全无法抗拒她的靠近。
她似乎对他有着致命的影响力见不到她时?,他整个人烦躁得快要?杀人,甚至无法正常弹琴。
见到她以后,她对他的影响力,又让他深感不安所有烦躁的情绪居然瞬间烟消云散。
影响强到这种程度,简直像套在脖颈上的缰绳一般,限制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完全是本能地与之对抗。
也就是这时?,他发现,以前的自己虽然写过很多示爱的曲子?,却很少写需要?唱的歌曲。
这说?明,薄莉很有可能不会唱歌,或者说?,不善于?唱歌。
也许,他听一下她的歌声,就会清醒过来。
然而当她真的离开乐器室时?,他的内心居然泛起灼烧似的愧疚之情。
他为什么会感到愧疚?
这已经?是他对庸才最温和的态度,这具身体却仍然觉得不该这样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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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他未免有些色令智昏。
埃里克脸上没什么表情,那种难以形容的剧痛却一直淤积在心口,挥之不去。
·
薄莉回到卧室后,就冷静了下来。
她一向情绪稳定,很少真的大动肝火,不然也不会跟埃里克在一起。
她倒了一杯冷水,喝了两口,慢慢从愤怒不解中抽离了出来。
首先,必须确定的是,埃里克对她的态度很不对劲。
他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言行举止还是从前的风格为什么唯独对她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回想起他昨天?晚上用刀子?把她叫醒,今天?中午她回来时?,他戴着面?具,毫无征兆地把她推到墙上……以及,刚刚弹琴时?,他的手上居然戴着黑色皮手套,衬衫的扣子?也扣得严丝合缝。
自从他们结婚后,他只有故意勾-引她时?,才会戴上黑色皮手套。
而且,往往是把她摔到床上后,才会当着她的面?,居高临下地戴上黑色皮手套。
所以,发生了什么……他开始像以前一样戴面?具和手套?
这时?,薄莉想起,他们刚回到现代?时?,埃里克有时?候会忘记自己身在何处,甚至以为自己还在巴黎歌剧院等她回来。
她脑中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他不会失忆了吧?
如果是失忆的话,那这一切就完全说?得通了。
比如,他为什么会在半夜戴上面?具,又为什么会用刀子?抵住她的脸颊,叫醒她;
第二天?,她起床时?,又为什么会找不到他;
以及,他对她的态度为什么会那么粗暴,被她亲吻后,又为什么会用那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