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她送他的七夕回礼,同他在?芳草地间的亲吻,究竟又藏了几分真心?

或许这些不曾有半点真心,只是为了让他能够放下戒备,以备她可以顺利端来这样?一碗汤。

她呈现出的所有,都是为了今夜可以解蛊。

岑拒霜望着从?书案前站起身的太子,他的脸色从?未像今时这样?冰冷,如同被触怒的野兽,没了平日的半点人情,只剩下随时扑上?来将她一口咬死?的凶猛,他咬死?自己,易如反掌。

她无措地捏紧着手指,只觉脆弱的脖颈生着寒意,可即便她想逃,她也逃不了了。

此刻岑拒霜心乱如麻,她望着地上?蔓延着的汤水,有些迷惘。

难不成太子发现了这汤里有蛊虫的解药?

太子沉郁的面容已是逼近了眼前,他的薄唇勾起讥讽的笑意,“你这么急着和孤解除蛊虫,不就?是想要?远离孤么?”

岑拒霜抬眼看向他,目光不受控制地一颤。

她没想到太子察觉了她送的汤药里有着解蛊的药,而此时被太子如此直言戳中心思,她一时竟找不出任何理由来掩饰。

他说得对。

从?中了这个蛊开始,她便在?想着远离太子。

他喜怒无常,他暴虐无度,他总是将她戏弄得心生恼意,把她当作猫儿一样?戏耍着,只是为了满足他异于常人的乐趣。故岑拒霜曾一度做梦都想解掉这个蛊,此后?万事?大吉,她和太子离得有多远便有多远。

她畏惧他,想要?躲着他。

后?来入住东宫,她也日日想着叔父,想着回到侯府,回到家里去。哪怕后?来她主动留下,也只是为了报答当初他帮她拒婚江家的恩情,如今耳坠已赠,他们之间也该两清,她是时候要?回到侯府去。

太子紧盯着她的面容,察觉她的神色变化时,他便得知了答案。

“你也和他们一样,认为孤是个疯子。”

太子想到这里,颇为自嘲地笑了笑。

是啊,在?她眼里,他不过是一个疯子,而谁又想和疯子攀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