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低估了自家殿下这行事不同于常人的作风。

岑拒霜欲哭无泪。

这讨厌鬼的行径还当真如少时一样让人琢磨不透,难道她真的要把陈六给杀了才能走吗?

她虽也握过刀,见过战场惨事,但她连任何一个带血的生物都没有伤害过,又谈何杀人呢?

岑拒霜想象着那刀子扎进肉的过程,她指尖有些发软,旋即她左手捂着心口,虚弱的嗓音断续说着,“殿下,我……我有些气短,怕、怕不是提不动刀了……”

言罢,她两眼一闭,像一滩泥一样软软倒在了太子身上,选择了装晕。

紧闭的昏昏视野里,岑拒霜一动不动地细听着周处动静。

眼下她应是靠在了太子的胸膛处。

隔着衣襟,他身上灼热的温度与她半个身子贴合,岑拒霜能够真切感受到他心脏平稳的跳动,在她耳畔“咚、咚、咚”地响着,如雷如鼓,一声,两声……敲打着她的心弦。

她本就因装晕而紧张,自己心口处的跳动亦止不住剧烈起来。

她有些后悔以这样的姿势晕过去了,两副皮囊过分的贴近,让她觉得她的心思无处遁形,也怕自己藏不住加剧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玄序说道:“殿下,这位姑娘似乎晕过去了。”

她暗暗松了口气,庆幸着应是能逃过一劫。

却是听闻耳畔的胸腔微微振鸣,太子说着,“晕了也无妨,孤有的是各种法子”

那口吻里的威胁意味尽彰,岑拒霜浑身为之紧绷,脑海里浮现出太子各种狠辣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