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午时批折子时,又?有几个?老臣絮絮叨叨,写满了几篇废话呈上来;下午出宫时遇到几个?刺客,杀人的用时比上次慢了几息,血还沾到了衣袍上;晚上崔太傅又?去陛下跟前催婚,陛下传召了殿下……”
岑拒霜听着玄序列举的密密麻麻事件,无语凝噎,“你家殿下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挺多。”
玄序摇摇头,“殿下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任何的不完美在他?眼里都是心烦的存在。”
岑拒霜迟疑地?看向玄序,任何地?不完美都会令他?心烦?
可这世上不完美的事情也太多了些,太子能够就这样活了二十年,也是不容易。
她不由得问:“那他?岂不是时时刻刻都心烦?你们日日都是这样过来的?”
玄序拢了拢袖,歪头一笑,“殿下也不是事事都会在意的,能让殿下上心的事情没几件。属下素日里都只管听从殿下命令,不敢多问殿下别的,但察言观色是必备的能力,若是遇着了殿下心烦,我们这些做手下的自是要小心谨慎些。”
岑拒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多问。
君心难测,玄序在太子身?边待了这么多年也没法摸准太子的心思,更何况她这与太子相处的短短几日呢?倒不如她早些将当作还恩的赠礼耳坠子做好,日后离了东宫,也不算白白占了太子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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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序近日很是摸不清太子的心思。
自那夜回?到东宫后,太子竟让自己?去西市搜罗了很多伶人的画像,还尤为强调,要生的好看的。玄序不敢不从,更不敢多问,连夜出入西市,挑了不少样貌还算上佳的伶人进行绘像,惯来心细的他?一并记录了伶人的出身?籍贯,性情与所长。
彼时玄序抱着怀里一摞伶人画像,愁眉苦脸,犹豫着是否要入内交与太子,恰逢尤珠从寝殿而出,与玄序打了个?照面,玄序哭丧着面容对尤珠道:“尤珠姑姑,殿、殿下若是有什么别的特殊癖好,陛下该不会把我当场赐死吧。”
尤珠先是一愣,旋即否认着话,“大白日的,说?什么胡话呢?”
玄序将怀里的画像稍稍往尤珠跟前露了露,他?闷声说?着,“尤珠姑姑,这事要是被?陛下知道了,您一定要去帮我说?好话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都盼着我养呢……”
尤珠宽慰着玄序,温温笑着,“指不定是殿下在查什么t?案子,与西市的伶人有关。”
“但愿吧。”
玄序长叹着,垂头丧气地?入了书房,将搜罗来的画像堆叠齐整,放置在了太子的案头。
炉内几许焚香盘绕于?半空,明敞的天光透过薄薄的琉璃窗,落在殿内等人高的铜镜前。
太子正立于?铜镜前,端看着镜面中的自己?。光滑无痕的铜镜内,今日他?未束发,任由披散的黑发懒懒地?搭在了两肩,更衬出他?分明的轮廓线与白皙的皮肤。
忽闻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便见?玄序抱着画像入了内,太子远远的瞥了一眼,叫住了欲离的玄序。
“玄序,孤的样貌,生得如何?”
玄序极为迅速地?附和着话,“殿下的样貌无人可及,殿下在京中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
太子瞧着那画像上的面孔,幽幽说?着,“孤怎么看,都觉得这些伶人不过都是庸脂俗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