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岑拒霜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灵台陷入了一片空白。

她艰难地摇着头,一遍又一遍否认。

表哥怎可能骗她呢?

前些日,表哥亲口告诉她,江老爷子为他布置了课业,他需待在江府,百花宴便不能陪她前来。

因此表哥不可能在这里。

表哥也从来不会草菅人命。

这里面吩咐着“不留活口”的人,怎么可能是表哥?

江家子弟众多,小厮口中的“公子”,兴许是他人呢?

岑拒霜按捺不住急骤加剧的心跳,心里自说自话的劝慰反复回旋。

她往前迈了半步,这半步不知为何格外沉重,她单是挪动着身子,便似是抽干了所有力气。

只见朽掉了的门扇半挂在屋前,露出屋里站着的两个人背影。

除却小厮提着血色未消的刀,另一人长身玉立,惯来素净无尘的衣袍沾了点点血色,墨黑靴边,浓腻的血水不断蔓延,倒映着晦暗污色,浑浊不堪。

是江逾白。

天光勾出江逾白的侧脸,他正看着地上死去的尸体,眼神漠然,冷冽的面上不含半点温度。像是在看一根草、一块木,神色空然,没有一丝情绪浮现在他脸上。

好似剥夺他人性命的事情,在他手里已不是第一次。

岑拒霜心底最后一丝希冀被击溃。

她感到陌生,亦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