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还真是奇了。

回宫后她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变着法子对太子试探了几番,太子看穿后,说了句“孤不介意把你和你的情郎绑来与玄狼同住”,她只得作罢。

而宁妍在曲水亭听见岑拒霜口中说出的“哥哥”时,那音色与其惯用的语调,同那夜赏春宴上听得的“太子哥哥”极为相似,故宁妍几乎可以确认,岑拒霜便是那晚的姑娘。

故她对这结果毫不意外,心里还有几分欣慰。

一想到这么柔弱可依的美人将来会是她的皇嫂,宁妍怎么想都觉这二人般配。

她自小就喜欢美人,寝宫里伺候她的宫女们无不是生得好看的。京中生得美的姑娘或许有,但像岑拒霜这般气质脱俗的病美人,她还是头一次见。

宁妍方才远远地盯着太子和岑拒霜看,这俩人往那里一站,单是看着便觉养眼,赏心悦目。

岑拒霜自是不知宁妍所想,她虽不知宁妍为何让她去请太子同行宿和宫,细想下来,应是上次太子借了宁妍的竹楼及衣裙给她,宁妍误以为自己与太子关系不错。

一众去宿和宫的一路上,宁妍不是关心岑拒霜的身子,便是随手塞点小零食到她手心里。彼时她看着自己被塞得鼓鼓囊囊的荷包,里头尽是宁妍投喂的各式各样零食,她也朝着宁妍会心一笑。

但她发觉宁妍不知为何心情极佳,不论谁人同宁妍搭话,宁妍扬起的唇角都没压下去过,还时不时对她流露出别有意味的笑容,与岑拒霜适才在曲水亭里所见的宁妍有所不同。

直至宫墙一隅,陈旧的宫门现于视野,结了蛛网的飞甍下,斑驳的灰土里依稀可见“宿和宫”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