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咬上一口,是什么味道。

“孤派去侯府的御医,如何?”

太子并未压低声线,周围的众人都能将其所言尽收入耳中,一时众人脸色各异。

“托殿下关心,臣女很好。”

提及上回御医至府,害得她胆颤心惊,岑拒霜答言之时,语调不自觉地带了些许愤然。

太子看着她面带恼意的模样,觉得有趣。

“看样子不是很好,不如改日到孤的东宫里瞧瞧。”

众人本是猜着太子赐御医给岑拒霜的缘由,纷纷以为岑拒霜与太子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后听闻太子所言,他们觉着自己多想了,旋即大多数人对岑拒霜投以怜悯的目光。

人进了东宫还出得来么?

据说昔日有一臣子涉嫌犯案,原本是入牢提审,但拖了十天半月迟迟没有丝毫进展,太子转头把这臣子拿到了东宫去,不出三日,那臣子一股脑地全抖了出来,此后便有“宁死阎罗狱,不敢入东宫”的话。

薛映萱在旁讥讽地笑了笑,依着岑拒霜这弱不禁风的模样,入了东宫怕不是撑不过半刻钟。

岑拒霜自然也注意到周围人的神情,她默了半会儿,单刀直入地提了出来,“臣女今日想去宿和宫,若是有殿下在就好了。”

众人大惊失色,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她疯了吗?谁敢如此直白地和太子提要求的?

先前宁妍提出让岑拒霜请太子同行宿和宫,一众都抱着看戏的想法。在他们看来,岑拒霜不可能成功,他们也乐于看岑拒霜去太子那里碰一鼻子灰。

只是现下岑拒霜这样提,倘若太子被触怒,细究谁提出去宿和宫游玩的,他们一个也跑不掉。

一众后悔得紧。

谁能想到岑拒霜是这样莽撞不要命,还拉上他们所有人陪葬的?

“从来没人敢和孤提要求。”

果不其然,太子的嗓音传来,众人瑟瑟发抖着一动不敢动。

岑拒霜暗暗弯起唇角。

她当然知道太子不会答应自己,所以才这般去吓一吓他们。

至于太子那边,大不了她说自己因为太子长得好看所以色胆包天,想去宿和宫的同时多看两眼,依着太子的性子,应当不会和自己计较。

未料太子下一句话让t?岑拒霜笑容凝固。

“宿和宫闹鬼,孤这样好看,正好去镇邪。”

岑拒霜怔怔地看着太子,再度确认着,“殿下……要去宿和宫?”

“怎么?”

太子侧过头,雀翎耳坠的碧色映在了那双妖冶的眸子里,形如惊魂动魄的幽魅。

“觉着孤的脸不够?”

岑拒霜眼皮子跳得厉害,这下宿和宫是不闹鬼也得闹鬼了。

……

曲水亭里,一众呆若木鸡,此事的结果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除了宁妍。

宁妍冷笑着从亭中站起,“你们还愣着干嘛?再不出发,要是回来晚了,就赶不上百花宴了。”

她自是知晓这二人有着一段往来。

那时她在赏春宴与情郎偷欢,浓重夜色里,宁妍听到有姑娘在暗处高声唤着“太子哥哥”,事后她的情郎去追,什么也没瞧见。

这姑娘当即引起了宁妍的兴趣。

皇室之中,从未有人喊太子“哥哥”。除了她因自小怕狼从不和太子打交道,皇室其余兄弟姐妹,大多背地里都骂过太子是狼窝里出来的杂碎。儿时他们瞧不起太子,不会与其称兄道弟,现如今他们也没胆子喊了。

宁妍亦没胆去问太子,同他在一起的姑娘是谁,但从不同她往来的二哥,竟在赏春宴破天荒地借了她的竹楼和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