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道别也好。

昨夜她送汤时触怒了他的情形历历在?目,岑拒霜自认没有胆子再去惹太子不快。她也觉得莫名其妙,自己本就?不是东宫的人,更不是太子养的宠物,她想走就?走,他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那想要?把她生吃了似的眼神,让她极为不适。

至于宁妍配制给她的解药……宁妍说,这解药若只其中一人服下,并不会有什么效用,也不会产生坏的影响,且宁妍一不小心配制了不少?,那小陶瓷瓶里装了不止一份,即便太子洒了那碗汤,她也还剩了不少?药。

只是依着当下太子和她降至了冰点的关系,她大概也不会有机会让太子服下解药了。

罢了,罢了,岑拒霜无声叹了口气。

她赴沥城在?即,往后?兴许和太子再无交集,这蛊解不了就?解不了罢,她也委实不想和他再有什么交集了,指不定到了沥城,路途遥远,蛊虫无法相互感应,她和太子的蛊不解也算作解了。

岑拒霜欲动身离开之际,耳畔传来低声呜咽,旋即便有一道灰色影子奔来,坚硬的毛发剐蹭着她的手心,微微发痒。

玄狼?

岑拒霜低下头,顺势摸着玄狼的头,“我?要?走啦。”

玄狼滴溜溜的眼睛望着她,歪着脑袋,灰色的庞然身躯蹭着她的腿,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

偏殿里,峻拔的身形只着了松松垮垮的丝衣,披散的墨发未束。

太子的视线透过半开的琉璃窗,不偏不倚地落在?远处一人一狼的位置,天光描摹着那冷峻俊逸的面庞,唇角勾起的笑极为讽刺。

尤珠在?旁整理着太子的衣袍,见其模样?,问道:“殿下,您不去送送岑姑娘吗?”

太子嘁了一声,“送了又不会回来,有什么好送的。”

话音落时,殿外岑拒霜正躬着身,对粘着她不愿她走的玄狼哄声道:“我?……我?会回来看你的。”

太子发出冷笑。

“小骗子。”

也就?骗骗玄狼这没心没肺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