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的轻功,自也是神乎其神。一个眨眼的功夫,便再也不见人。

而朝露走后,穆尔白久久未眠。

这一夜他都没合过眼,如今更是越发不想睡了。

之后三日,北疆急报,秋迪长女次女先后被伏,因其私设宫殿,以谋逆之罪,押往神都。

秋迪得到消息之后,也顾不得尚在宫中的儿子,她深夜出城,欲杀出一条血路,冲出神都,将两女救回。

就在冀州城外,朝露的人将其俘获,押入刑部受审。

这些变故发生得太突然,秋河不知道情况之前,还在太极宫门口大闹,闹着要见陛下。

直到,有宫人出言提醒道:“秋御君怎么还这般不懂事?您是不是还不知道,您的母亲此刻已被关在刑部大牢了?”

“胡说八道,母亲是功勋之臣,怎么可能被关起来?”秋河说完,便起身盯着那宫人道:“哦,你该不会是那穆尔白的人吧?”

那宫人厉声道:“大胆!竟敢直呼王君名讳!”

“我直呼他名讳怎么了?他马上就要被废了。我知道那穆家人纵横朝野多年,在这宫里,也有不少穆家眼线。想必,穆尔白做王君之时,给了你们这群下人不少好处吧?怎么?如今王君被禁足,你心疼了?他穆尔白才是罪臣之子,而我秋河,早晚是要做主子的人。”

那宫人听到秋河这猖狂之言,忽地笑出声来,等她看到妙安之后,便躬身道:“妙安大总管安好。”

妙安瞧了那秋河一眼,忽而道:“秋御君,陛下让您去御书房觐见。”

秋河闻言,得意地睨了刚刚那宫人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看,陛下终于见我了。

那宫人昂着头,也不说话,秋河见状,没来由的一阵火气。他轻呸了一声:“混账东西,你且记得,我早晚让你后悔,我也早晚会让穆尔白后悔。”

这话一出,妙安便斥道:“混账!”

秋河一脸得意,以为妙安会训斥那宫人,谁知道妙安将脸转向了秋河,一个巴掌便打了下去:“王君名讳,也是你能随意说出口的?陛下念着从前情意,不计较也就罢了。可秋御君口口声声侮辱王君,那便是蔑视皇族,对陛下不敬。此罪,你可认?”

秋河还来不及反应,便被妙安派人按着,押到了御书房内。

秋河见到朝露便痛哭出声,而朝露盯着他半响,直到他情绪稳定了,朝露才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朕尤记得,当年你便有诸多坏心思对付王君。只是那时,朕不喜欢王君,也没为他说过话。朕觉得你还算是有趣,便也没同你计较此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般蠢笨,你娘当年,虽说不忠不义,却好歹也称得上是神勇。可你真是,半分优点都没继承。”

秋河想起刚刚那宫人的话,脸色惨白道:“难道母亲,真的被陛下关入刑部大牢了?”

秋河见朝露不说话,便更加急了:“母亲乃是功勋之臣,陛下何以如此待她?”

妙安大声斥道:“大胆,你这是在质疑陛下吗?”

朝露手握着玄铁古扇,起身行至秋河身畔,轻笑着质问他:“功勋之臣?她当年在营河一战,是如何拿下的功劳,你母亲自己个清楚。其实先帝也清楚,要不然,也不会提拔穆清上来。”

秋河脸色一白,顿时不敢言了。

当年营河之战,是秋迪此生打的最漂亮的一仗。可秋迪是个有勇无谋之人,当时若不是穆清替她出谋划策,更以身犯险,冲进敌方要塞,火烧了魔月国粮草,秋迪也不可能赢得那般漂亮。

先帝都清楚,可还是给了秋迪体面,封她为皇义妹,命她驻守北疆。

朝露接着道:“母皇当年,什么都清楚,却还是厚赏了你母亲。母皇身子不济之时,更是千里传